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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多难得，智成不仅想着把田州建成大城、把轨车修起来，还没忘了给土司部众留活路，连妇孺老人的生计都考虑到了，这份仁义，比什么本事都金贵。

他悄悄捋了捋袖口，嘴角压不住地往上扬，心里头只剩一句：

真是个好孩子！

朱有建望着高智成的眼神，既有看后辈有出息的期许，又掺着几分像高宇顺那样的老父亲式欣慰，语气里满是笃定：

“你们啊，倒把智成想复杂了。

他这建议里，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阴谋？

说到底，就是实打实想给西南百姓谋条活路。”

他伸出手指，一条条掰着说，话里全是对西南处境的通透认知：

“其一，云贵川桂那地方，说是‘穷山恶水’真没说错——

土地贫瘠得很，又因从前的旧例，少数民族只能在山里讨生活。

林子里瘴气重，毒虫猛兽又多，随便走趟山路都可能出事，这样的地方，对谁都不友好，哪能养好族群？”

“其二，他们在山里过日子，说是‘与天争食’都不为过。”

朱有建语气沉了沉，

“跟野兽抢猎物，跟恶劣天气抢收成，可就算拼尽全力，得的那点粮食、猎物，也不够族群好好展。

遇上旱涝蝗灾，更是连饭都吃不上，整个族群都可能被逼到灭绝的份上，这日子过得太苦了。”

“至于其三，把中南的好地分给他们，真就是朝廷给的恩典。”

他话锋一转，语气亮了些，

“你们都去过中南的平原河谷，应该知道那地方有多好——

土壤肥得能攥出油，比陕西、山西的旱地，北直隶的良田都强太多，而且地势平坦，开垦起来也不用跟山石较劲，种上稻子一年三熟，随便种都能有好收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