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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没过两天,朱有建再去听课,刚进礼堂就听见一片“哀嚎”
。
台上换了位讲师,手里攥着张符号表,机械地念:“‘◎’对应金、‘Ψ’对应木、‘⊙’对应水……”
底下的学员们皱着眉,有人把笔咬在嘴里,有人对着笔记本呆,连之前最积极的勘探队后生,都在纸上把“Ψ”
画成了歪歪扭扭的草。
朱有建悄悄勾了勾嘴角——
果然跟他猜的一样,没了程教授讲的文化渊源,光死记硬背符号对应,谁都会头大。
他摸了摸怀里的编码本,封皮上还留着自己手心的温度,想起前几日听程教授拆解“崇山峻岭”
,连“▽”
代表连绵山形都讲得明明白白,再看台上讲师干巴巴的讲解,忽然觉得学员们的抱怨也情有可原。
前排的老匠师实在忍不住,“啪”
地拍了下桌子,嗓门震得旁边人一哆嗦:
“先生!
您就说这‘◎Ψ’为啥是‘木金’不是‘金木’?
没个说法,咱记了也容易混啊!”
讲师愣了愣,手里的符号表抖了抖,只能硬邦邦地回:
“编码本上就是这么定的,先记熟再说!”
老匠师撇了撇嘴,没再说话,可手里的笔在“◎Ψ”
旁边画了好几个圈,到最后还是没把这俩符号和“木金”
对上号,干脆把本子一合,叹了口气。
汤若望佝偻着身子,凑到旁边文理科学生的桌前,鼻梁上架着的银框眼镜滑到了鼻尖。
他指着符号表上的“⊙”
,声音压得像蚊子哼:
“这个……是‘水’,对吗?”
见学生点头,他赶紧在牛皮笔记本上画了个圈,旁边用拉丁文标上“水”
的音,可目光移到“∴”
时,眉头又拧成了疙瘩,
“那这个呢?是‘火’?还是‘日’?”
学生耐着性子解释:
“是‘火’,‘日’属金行,对应‘◎’。”
汤若望眨了眨眼,笔尖在纸上顿了顿,还是把“日”
也写在了旁边——
他总觉得这些符号长得太像,保不齐转头就记混了,多标个注才能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