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自己手上沾过的大明百姓鲜血,指尖瞬间攥紧了信纸,重重叹了口气,
“罢了罢了,这般念想,终究是怕人家翻旧账,自讨没趣啊。”
同一时刻,望京洪府的正厅里,洪承畴正对着眼前几个年轻人怔。
为的少年不过十六七岁,眉眼间依稀有自家兄长洪承勋的影子,开口唤他“二叔祖”
时,声音里还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。
他心里猛地一沉,踉跄着后退半步,手指颤抖着指向他们,声音都有些飘:
“你们……你们怎么会在这里?”
少年身后的姑娘红着眼眶,从怀中掏出一枚青白玉佩——
玉佩边缘早已磨损,上面刻着的“洪”
字却依旧清晰,那是当年洪承畴十八岁离家赴考时,母亲亲手系在他腰间的物件。
“二叔祖,我们是跟着大明水师来的,”
姑娘抹了把眼泪,声音轻却清晰,
“陛下说……说知道您在朝鲜孤身一人,特让我们来见您。”
没过几日,洪承畴便收到了乾德皇帝派专使送来的公文。
宣旨太监捧着明黄卷轴,在洪府正厅站定,声音洪亮如钟,字字清晰传入他耳中:
“旧时你背明投清,朕虽未亲见,却也知国法难容,故你京师家人已逝,此乃旧怨,朕不追讨;
如今你为朝鲜重臣,年逾花甲,身边无亲眷相伴,难免思乡情切,若因此行差踏错,便是负了重用你的朝鲜君父,落个二臣之名,一世骂名难洗。
朕念你身处番邦不易,特允你亲人团聚,往后当尽心为朝鲜大王效力,守好一方百姓,莫要再行糊涂事,坏了自己最后的名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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