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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大铖领兵部时,指尖在朝服玉带扣上轻轻摩挲,掌官员任免的权柄,让他眼底多了几分亮色;
马士英接户部印信时,腰杆挺得更直,军务在握,等于攥住了新朝的半条命;
史可法领刑部、高弘图掌吏部、姜曰广主礼部、王铎督工部,各司其职的任命刚落,都察院的名单又续上——
刘宗周任左都御史,陈良谟补右都御史,王章填了左都副御史的缺,连国子监祭酒都给了张慎言。
官员们按品级依次出列领旨,明黄的圣旨在手中传递,朝靴踏过金砖的脆响、叩拜时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混在一起,殿外的阳光透过格窗洒进来,落在众人头顶的乌纱上,倒真衬出几分欣欣向荣的新朝气象。
兵权划分的消息比文官任命传得更快,没几日就飘遍了南直隶的各州府。
刘良佐带着部众进驻淮安时,城门楼子上挂起了他的帅旗,旗下兵卒甲胄鲜明,手里握着的不仅是淮安一府防务,连凤阳、扬州的城防也归了他,硬生生在江北筑起一道挡北风的屏障;
高杰夫妇则把营盘扎在应天府周边,苏州的丝绸、常州的粮、松江的盐,江南最富庶的地界都在他们辖下,白日里护着南京的宫墙,夜里派出去的斥候,眼睛还死死盯着杭州的动静;
黄得功驻守庐州府那天,皖南六府的官员都去城外迎接,安庆的江防、池州的山道、徽州的隘口,全交给他来管,南直隶的西大门,就这么被他牢牢攥在了手里。
南边的防备也没落下,弘光帝的圣旨刚从南京送出,湖广与江西的驿站就快马加鞭传信。
五万人一个月的粮饷从太仓调出时,户部官员还特意点了三遍数目——
银锭码在木箱里,压得车轴咯吱响,粮食则装在粗布粮袋里,袋口的麻绳都系得紧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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