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未来神谕”的期盼拉回现实,礼堂内的气氛再次转向务实。
神迹也好,人力也罢,眼下能做的便是各司其职、埋头实干。
毕竟在这位总能带来希望的圣皇带领下,连活僵这般恐怖的怪物都有了应对之法,瘟疫又算得了什么?
只要跟着圣皇的脚步走,总有拨云见日的一天。
疫法大家吴有性并未到场。
他的名气只在医者圈子里流传,朝廷中枢尚未知晓这位隐于民间的医才,自然没接到参会诏令。
不过他的同门胡治能来了——
说是胡治能接到通知,实则是他老泰山家的医馆收到诏令,因他常年在岳丈家坐馆,便顺带被捎来进入医科研究院。
这名字倒颇有深意,与吴有性的“有性”恰好对应,仿佛当年师傅取名字时便寄寓了期许:
一个“有性”探病因、究根源,一个“治能”求疗法、解疾苦。
此时胡治能举起了手,声音带着几分颤抖,请求发言。
朱有建心里暗叹一声:
该来的终究躲不过,医者对破解瘟疫的渴望,终究压不住了。
胡治能站起身,花白的胡须微微抖动,声音里满是急切:
“陛下,大明各处瘟疫肆虐数十载,万民死于非命,苦不堪言。
我等医者穷尽心力钻研古法、试遍草药,也难决困局,历代医书早已无法应对这般凶疫。
恳请陛下为天下苍生计,哪怕只给些方向、些微建议也好!”
说着,他“噗通”一声跪伏在地,老泪纵横,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地砖上。
医科众人见状,想起疫区的惨状与无力回天的绝望,纷纷有样学样,齐刷刷跪拜下去,齐声附和:
“恳请陛下指点迷津!”
紧接着,整个大礼堂的人都跟着跪了下去——
神谕会的信徒视圣皇为神使,工匠与监卫女官感念圣皇抗僵救民,连自带板凳挤在角落的人也自发跪下;
黑压压一片人影伏在地上,齐声恳请的声音如惊雷滚过,震得礼堂梁柱嗡嗡作响,连空气都仿佛在震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