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抵达目的地的当天,蓄塘队的工匠们就背着帆布包出了营——
包里装着测绳、水平仪,还有画图纸的墨笔,沿着贺兰山东麓来回勘察了整整三天。
有人攀着岩石往山坳里探,有人蹲在河边量河床宽度,最后在贺兰山以东、黄河以西的平原地带停了脚,一致敲定了修塘的方案。
这里的地貌简直是天造地设:
干涸的古河道像蛛网似的纵横交错,宽的地方能容下两驾马车并行,窄的虽只够一人通过,却深不见底,河壁上还留着当年河水冲刷的痕迹。
“不用从头挖,省大事了!”
有老工匠蹲在干裂的河床上,用脚踢开一块嵌在泥里的碎石,碎石滚了两下停在裂缝里,他指着河道两端笑道,“把这两头的缺口用夯土堵上,改成蓄塘的坝,再凿两道水渠连去黄河主河道,一套储水系统就成了。”
旁边年轻工匠凑过来问:
“那得空多久才能存水?”
老工匠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:
“工程不算复杂,就是前期清淤、夯坝得费些力气,没跟黄河贯通前,这些塘子还得空上两三个月——
等开春黄河水涨了,一开闸,水自然就满了。”
方案里特意标注,要保留石嘴山与兴庆州两处的天然河道——
石嘴山河道两侧是陡峭崖壁,水流若从这里过,天然就能形成防御屏障,后续驻军守在这里,敌人想从水路突袭都难;
兴庆州河道则连着旧日西夏留下的灌溉沟渠,蛛网似的通着周边土地,保留下来能省得重新挖渠,减少对当地作物的影响。
之后农科院会派人过来种植锁水保沙植物,他们只需要使用电报报备就可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