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在这人吃人的年月,保留一丝人性,或许就是对自己灵魂最后的救赎。
日子继续在混乱中挣扎。
1968年,运动的风暴渐渐显出疲态,武斗平息了,但留下的是一片狼藉和满目疮痍。
轧钢厂百废待兴,生产恢复遥遥无期。
很多人在这场浩劫中消失了,像易中海一样,无声无息。
1969年春天,一个消息悄然在厂里流传:上面要派工作组进驻,整顿秩序,恢复生产。
起初没人当真,但很快,几辆吉普车真的开进了厂区,下来一群穿着中山装、神色严肃的干部。
厂里残留的各派势力顿时安静了不少。
接着,又是一系列让人眼花缭乱的变化。
一些在运动中上蹿下跳的头面人物被隔离审查,赵队长也在其中,据说问题严重。
厂领导班子开始重组,一些靠边站的老干部被请了回来。
虽然气氛依旧凝重,但那种无法无天的狂热,明显开始消退。
这天,何雨柱正在食堂后院晾晒最后一批受潮的黄豆,一个穿着旧工作服、头发花白的老师傅找到他,是以前厂办的一位老文书,姓孙,为人正派,运动中吃了不少苦头。
“何师傅,”孙师傅压低声音,脸上带着久违的、真切的笑容,“好消息!厂里新来的杨组长点名要见你!听说要请你重新出山,主持食堂工作!赶紧去厂办一趟!”
何雨柱怔了一下,手里的簸箕顿了顿。
他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,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泥土气息的空气。
这一天,终于还是来了。
他没有激动,也没有欣喜,只是平静地点点头:“好,谢谢孙师傅,我收拾一下就去。”
他放下簸箕,拍了拍身上的灰尘。
然后,他挺直了腰板,迈着沉稳的步伐,向着厂办大楼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