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他并非铁石心肠,但深知这口子一开,往后便是无穷尽的纠缠。
这院里的善心,从来喂不饱贪婪,只会养大胃口。
刚清净没一会儿,门外又响起了阎埠贵那特有的带着算计的咳嗽声。
何雨柱皱了皱眉,没应声。
阎埠贵却自己推门进来了,脸上堆着笑,手里还拿着两张皱巴巴的报纸。
“雨柱,忙呢?看看,刚出的报纸,有新精神。”他把报纸递过来,眼睛却瞟向屋里,尤其是墙角那半袋子白面和梁上的带鱼。
何雨柱没接报纸:“三大爷,有事直说吧。”
阎埠贵干笑两声,搓着手:“那什么……雨柱啊,眼看要过年了,你家就一口人,厂里发的工业券……有富余的吧?我家解成媳妇想买个暖水瓶,旧的漏得不成样子,票总也凑不齐……你看,能不能先挪一张给我?过了年我想办法还,肯定还!”他话说得漂亮,眼神里却满是笃定,仿佛何雨柱必然不会拒绝。
何雨柱心里那股厌烦又升腾起来。这阎老西,算计到他头上了,连工业券都惦记。他直接回绝:“对不住,三大爷,券我也有用处,想添件过冬的棉袄。借不了。”
阎埠贵脸上的笑容瞬间冻住,语气也冷了下来:“雨柱,你现在是混好了,眼里就没老邻居了?一张工业券而已,至于这么小气?发扬一下风格嘛!”
“风格?”何雨柱抬起眼,目光锐利地盯住他,“三大爷,我讲风格的时候,换来的是什么?是得寸进尺!我的券,我的东西,怎么用,是我的事。您要缺暖水瓶,找街道反映去,别总盯着我这儿。”
这话毫不客气,撕破了阎埠贵那层虚伪的面皮。他气得脸通红,指着何雨柱:“你……你好!何雨柱!算你狠!咱们走着瞧!”说完,愤愤地摔门而去。
何雨柱冷哼一声。
他知道,这下是把阎埠贵彻底得罪了。
但他不在乎。
这院里的人,你退一尺,他进一丈。只有亮出底线,才能换来清静。
接下来的日子,院里果然消停了不少。贾张氏没再闹腾,大约是秦淮茹说了什么。
阎埠贵也躲着他走。
何雨柱乐得清静,每天上班下班,盘算着过年的事。
他买了肉,腌了鱼,甚至还托食堂采买的关系,弄来一只难得的冻鸡,日子安排得井井有条。
这天他休息,正在屋里和面准备蒸馒头,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敲门声,不像是院里那些人试探性的敲法。
何雨柱擦了擦手,开门一看,愣住了。
门口站着一位穿着半旧蓝色中山装、风尘仆仆的中年人,眉眼间有几分母亲的影子。
“舅?”何雨柱又惊又喜,“您怎么来了?”
舅舅笑了笑,眼角皱纹舒展开:“调回北京工作了,安顿下来就赶紧来看看你。好小子,真成大人了!”他走进屋,打量着收拾得干净利落的屋子,炉火正旺,面盆里发着面,点点头,“嗯,像样!一个人能把日子过成这样,比你妈强!”
舅甥俩多年未见,有说不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