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什么?如果发展的结果,是劳动者权益被牺牲,环境被污染,贫富差距拉大,这样的‘蛋糕’,做大又有何意义?”
他看向李国涛,目光锐利:
“你提到的土地优惠、税收减免,甚至‘委屈’,是否意味着对资本的过度迁就?甚至默许了他们在压低劳动成本、逃避社保责任方面的行为?这就是你所说的‘服务发展’?”
钱研究员语气沉重:
“政府如果只做‘市场’的应声虫,只服务于‘资本’的效率最大化,那和资本主义国家有什么区别?我们的政府叫人民政府!为人民服务,这个‘人民’的主体是谁?是广大劳动者!不是少数资本持有者!”
“如果资本连工人依法该得的加班费、社保都不愿支付,都要政府去‘委屈求全’,那政府的立场在哪里?职责又在哪里?”
“这绝不是空喊口号!这是对发展本质的追问!是对政府根本属性的拷问!”
“好!”
角落里,一直沉默的生活委员,那位地级市副市长刘建华,猛地挺直了腰板。
“钱研究员说到点子上了!”
他声音带着些许的乡音,却异常洪亮有力。
“李总讲的什么‘委屈’?那叫牺牲!牺牲我们工人的利益,去满足资本的贪婪!”
刘建华情绪激动起来:
“我在基层干了半辈子!我看得太清楚了!招商引资?好啊!引进来的大老板,哪个不是被当祖宗供着?要地给地,要政策给政策!可工人呢?农民工的工资,说拖就拖!加班?家常便饭!五险一金?好多小厂子根本没影儿!”
“政府去管?有时候是真难管!企业动不动就说‘成本太高了,没法干了,要撤资’!领导一听就急啊!Gdp怎么办?税收怎么办?就业怎么办?最后往往……唉!”
他重重叹了口气,眼神里透着无奈和愤怒:
“到最后,就是‘服务发展’这四个字,变成了让老百姓‘委屈’!让工人‘委屈’!甚至让法律‘委屈’!这能叫服务人民吗?这简直是为资本服务!”
“政府必须硬起来!该管的坚决管!该罚的狠狠罚!保护不了劳动者的政府,还叫什么人民政府?!”
刘建华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,带着基层干部最朴素的愤怒和无力感。
场面一时有些紧绷。
李国涛脸色涨红,想反驳又似乎觉得难以启齿。
赵颖冷冷地看着刘建华,手指在纪律规定汇编上点了点,但没有说话。
张林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,似乎眼前这幕“交锋”正合他意。
这时,张林轻轻咳了一声。
声音不大,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
他脸上带着那种久居高位、历经风浪的沉稳笑容,看向刘建华和钱研究员,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:
“刘市长、钱教授,你们的心情,我很理解。为工人、为百姓说话,天经地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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