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沉站在他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缓缓抬起枪口:
“这些年,我拼命往上爬,考进警校,进市局,就是为了查清当年的真相……结果呢?你们这些蛀虫,把证据毁得一干二净,连个屁都没留下!”
他猛地一脚踹在陈纵的肚子上!
“咳咳……呕……”
陈纵痛得弓起身子,像只濒死的虾。
“后来我才明白——”
陆沉的声音低沉而沙哑。
“法律治不了你们这种人,你们有钱,有靠山,能请最好的律师,收买证人,销毁证据……就算真把你送进监狱,用不了多少时日,你照样能大摇大摆地出来!”
他冷笑一声,再次抬起枪。
“所以,我今天来,就是为了亲手送你上路。”
陈纵终于怕了。
他挣扎着往后爬,雪地里拖出一道暗红的血迹,声音抖:
“你……你不能杀我!
我是重要证人!”
“重要证人?”
陆沉讥讽地笑了。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?你早就安排好了跑路的路子,只要今天逃出去,立刻就会飞国外,到时候,谁还抓得到你?”
陈纵脸色惨白,嘴唇颤抖着,却再也说不出话。
“陈纵。”
陆沉最后一次叫他的名字,眼神冰冷无比。
“我爹瘫痪十年,我娘到死都没闭上眼睛……今天,该你还债了。”
他抬起枪,对准陈纵的头。
陈纵绝望地闭上眼。
突然,一声爆喝传来:
“住手!”
陆沉猛地回头。
十几米外,付东带着七八名警察冲了过来,为的付东举着枪,厉声道:
“陆沉!
把枪放下!”
“砰!”
枪声在雪地里炸开。
陈纵的身体猛地一颤,子弹擦着他的太阳穴贯入,爆出一团猩红的血雾。
他的眼睛睁得极大,最后一刻的惊恐和难以置信凝固在脸上,随后重重栽倒在雪地里,血在洁白的积雪上迅晕开。
陆沉这一枪,没有犹豫。
付东瞳孔骤缩,猛地刹住脚步,身后的警察们也都僵在了原地。
谁也没想到,陆沉竟然真的敢当着他们的面,直接击毙陈纵!
“陆沉!”
付东厉喝,脸色铁青。
“你他妈疯了?!”
陆沉缓缓收回枪,眼神平静得可怕。
他转过身,面对着付东和数名持枪警察,脸上没有半点惧色。
“他该死。”
他说。
付东胸口剧烈起伏,握枪的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。
他死死盯着陆沉,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:
“拿下!”
几名警察立刻冲上前,其中两人一左一右按住陆沉的肩膀,一把夺下他手中的枪。
陆沉没有反抗,任由他们粗暴地将他按在车盖上,冰冷的手铐“咔哒”
一声扣在他手腕上。
付东大步走过来,盯着他的眼睛,声音低沉而愤怒:
“陆沉,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?”
陆沉迎上他的目光,忽然笑了。
“知道。”
他顿了顿。
“我在替天行道。”
“狗屁的替天行道!”
付东猛地一把拽住他的衣领,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。
“你杀了他,谁他妈来指认陈纵背后的保护伞?!
你知道我们布这个局多久了吗?!”
陆沉的眼神依旧平静。
“重要吗?”
他轻声问。
“重要吗?!”
付东简直要被气疯了。
“这案子涉及多少人命?多少黑幕?你以为光杀一个陈纵就完了?”
陆沉被按在冰冷的警车引擎盖上,脸上却没有半分悔意。
“十年了。”
他抬头,额角的伤口滴下一滴血,砸在雪白的车漆上。
“付局,我十六岁那年,亲眼看着我妈吐血咽气,你们当时怎么说的?”
付东的手微微一僵。
“证据不足!”
陆沉猛地挣开钳制,手铐在金属车身上刮出刺耳的声响。
“从县局到市局,我跑了多少趟?交了多少材料?换了多少领导?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官腔!”
他眼神锐利,逼视着付东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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