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o章 玉印定终身此子将来(1 / 4)

十二月十八日,正午,省人民医院特护产房走廊。

郑仪背靠着冰凉的墙壁,站在产房紧闭的门前。

他穿着简单的羊毛衫,头有些凌乱,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,是彻夜未眠的痕迹。

昨天深夜,秦月进了产房。

没有影视剧里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忙乱,一切都在专业、有序的氛围中进行。

岳母林雅芝穿着白大褂,早已在里面亲自坐镇。

岳父秦岭坐在旁边的长椅上,手里拿着一份期刊,却很久没有翻动一页,目光时不时望向那扇门。

郑仪的父母拘谨地坐在离秦岭稍远的位置。

两位老人衣着朴素,郑父穿着洗得白的深蓝色工装棉袄,郑父则是暗红色的棉衣。

他们是接到消息后,昨天下午才从京城坐高铁赶来的。

郑仪在京城大学旁边给他们租了个房子,方便照顾正在读大二的弟弟郑浩,此刻郑浩还在上课,没能赶来。

产房的门突然打开,一位护士走了出来,戴着口罩,只露出一双含笑的眼睛。

“恭喜,是个男孩,七斤二两,母子平安。”

郑仪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些软,强撑着才没有跪倒在地。

“月月怎么样?”

他声音嘶哑,几乎破音。

“很好,正在做产后处理,一会儿就能见到。”

护士转身又回了产房。

郑仪缓缓呼出一口气,这才现自己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。

“好!

好!”

秦岭第一个站起来,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,拍了拍郑仪的肩膀。

“恭喜!

当爸爸了!”

郑父郑母也连忙站起来,搓着手,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悦和一丝局促。

“太好了,太好了……”

郑母轻声念叨着,眼角有泪光闪动。

半小时后,郑仪被允许进入产房。

秦月躺在病床上,脸色有些苍白,但眼睛亮晶晶的,怀里抱着一个被蓝色襁褓包裹的小家伙。

“看,像你。”

她虚弱地笑了笑,将婴儿轻轻往前递了递。

郑仪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温暖的小生命。

孩子的脸皱巴巴的,红扑扑的,闭着眼睛睡得正香。

他的小手紧握成拳,举在耳边,像是随时准备战斗的小战士。

一种前所未有的柔软与责任涌上心头,郑仪几乎屏住呼吸,生怕惊扰了这脆弱的生命。

“辛苦了。”

他轻声对妻子说,声音几乎哽咽。

秦月微微摇头,疲惫却满足地闭上眼睛。

林雅芝在一旁忙着记录各项指标,时不时投来温柔的一瞥。

“名字想好了吗?”

她突然问。

郑仪看着怀中的儿子,又看了看秦月。

“怀瑾。”

“郑怀瑾。”

怀抱美玉,珍而重之。

就像他对这个孩子,对这个家的所有承诺与期待。

冬日的暖阳透过宽大的落地窗,洒满郑仪家的客厅,光影跳跃,气氛温煦。

满月的婴儿穿着喜庆的红色小袄,被姥姥林雅芝小心翼翼地抱着,睁着黑葡萄似的眼睛,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被祝福包围的世界。

客厅里宾客不少,郑仪的同事、党校的同学、秦月娘家的亲戚,三三两两地聚着,低语声和轻笑声交织成一片祥和的背景音。

郑仪的父母换上了新买的衣裳,脸上是质朴而满足的笑容,穿梭在客人间,有些拘谨地添着茶水。

秦月恢复得很好,穿着柔软的家居服,坐在沙上,虽然眉宇间还带着些许产后的倦意,但气色红润,目光温婉地看着被众人簇拥的儿子。

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。

郑仪正端着果盘招呼客人,闻声转头望去,脸上立刻浮现难以置信的惊喜和深深的敬意。

只见门厅处,在秦岭的亲自陪同下,走进来两位老者。

左边一位,身形清癯,头银白梳理得一丝不苟,穿着一件洗得有些白的藏青色中式棉袄,脸上戴着眼镜,眼神温和中透着洞悉世事的睿智与宁静。

他拄着一根磨得光滑的藤木手杖,步履从容,正是郑仪的恩师,行政法学界的泰斗——徐永康教授。

老先生早年曾在中央重要部委任职,退下来后便潜心学术,德高望重。

右边一位,同样鬓染霜,但身姿挺拔如松,穿着一件质地精良但款式极为低调的深灰色羊绒大衣,国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