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捆得像粽子,鼻青脸肿,奄奄一息,嘴里却兀自不干不净地咒骂着。
“识相的放了爷!否则,血刀门天天来,烧光你们这破地方!”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嘶吼道。
我面无表情地走到他们面前,没有废话,用双蛇佩径直读取了他们的信息。
“张猛,幽州下河郡张家村人,三年前欠税四十钧,畏罪潜逃,加入血刀门‘血狼堂’。”
“王二狗,下河郡王家庄,欠税三十五钧,去年入伙。”
“李四,同郡,欠税二十三钧,今年初入伙。”
我用冰冷的声音,精准地报出他们的姓名、籍贯、欠税额和入伙时间。
三人的咒骂戛然而止,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叫江小白。”我收回手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,“我对付血刀门的手段,你们应该听过。”
三人身体猛地一颤,面如死灰。
“江……小……白!”
这三个字在幽州,早已是煞神的代名词!
我竖起两根手指,在摇曳的火光下,如同阎王的催命符。
“现在,你们眼前有两个选择……”
“第一,做我的客户。”
“签‘归正贷’,你们欠朝廷的那点债,我‘和天下’替你们清了!条件只有一个:签下与血刀门断绝关系的声明,从此一刀两断,再无瓜葛!”
张猛三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。
替他们还债?还有这种好事?
“第二,做我的敌人。”
我的声音陡然转冷,“我亲自送你们上路,保证干净利落,让你们少受点零碎苦头。选吧!”
生与死,自由与毁灭,如此赤裸裸地摆在眼前。
三个原本凶悍的亡命徒,此刻抖如筛糠,眼神惊恐地在望着我。
“第一个!大人!我们选归正!我们签!”王二狗最先崩溃,带着哭腔嘶喊出来。
张猛和李四也如梦初醒,拼命点头,生怕晚了一秒那催命的第二根手指就落下来。
“很好。”我对旁边的吕龟年微微颔首。
老吕心领神会,嘿嘿一笑,变戏法似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书:
三份“归正贷”契书、三份“与血刀门断绝关系声明”、外加将他们所欠朝廷债务正式转让给“和天下钱庄”的债权转让契书。
墨是新研的,笔是现成的。
三人几乎是扑过去,手指哆嗦着,歪歪扭扭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,按下了鲜红的手印。
整个过程快得惊人,生怕我反悔。
“带下去,好生看着。”我对守卫吩咐。
三人被拖走时,腿都是软的,脸上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和茫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