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之内空气凝固,苏芊菱躲在陆长风怀中瑟瑟发抖,只剩下当世她最在乎的两个男人之间无声的意志交锋。
其实陆长风可以换个委婉一点的说法,只是此地不宜久留,他不敢再跟苏英讲道理磨时间,便是直奔主题了。这么说话,自然是无可避免地会得罪苏英。
“事急从权,恕晚辈得罪了。家主有两个选择,其一,取下晚辈的人头去诸神之梦领赏,为苏家求一时偏安……”陆长风说着往前一步,将自己送到了苏英面前,手紧紧地握住刀柄,俨然是一副准备战死的姿态。
苏英闻言眼神一厉,周身气势更盛:“你真的以为,我不敢杀了你吗?”
“不要!”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苏芊菱染血的手猛地抓住了陆长风的手臂。
“夫君…不要!快走!爹爹,求你了,放过他吧!”苏芊菱的声音嘶哑,带着哭腔。她抓住陆长风的手虽力量微弱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,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更是惊惧与哀求。
“菱儿,别怕,就算死,我也不会丢下你的!”陆长风搂住苏芊菱的手紧了紧,无视了苏英的威压,铿锵有力地道:“家主杀不杀晚辈,那是家主的事,但只要晚辈一息尚存,今夜必须带走菱儿!”
苏芊菱泪如泉涌:“夫君……”
危急时刻,苏英却笑了:“年轻人,你很有胆识!但我想知道,你给我的第二个选择是什么?”
听了这话,陆长风意识到有转圜余地,便放下姿态,缓缓说道:“还请家主放任晚辈和菱儿离去,既全家主和菱儿父女恩情,也为苏家赌个未来!”
苏英眼神微眯,脸上也多了一分诧异:“哦,赌未来的什么呢?”
陆长风面不改色:“赌一个若干年后,苏家不必依附任何势力也能存活下去的机会。”
“呵呵,空话很多人都会说,什么凌云志雪山巅,我听听也就算了。你强闯我家带走我的女儿,我还要感恩戴德,岂不成了笑话!”苏英冷冷一笑,音量陡然提高:“所以长远的我们就不说了,只说当下。我很好奇,你不过是个被通缉的反贼,凭什么配得上我的女儿?”
陆长风神色微凛:“这一点,晚辈确实无可辩驳。单以出身而论,晚辈确实和菱儿存在巨大差距,家主将菱儿视为掌上明珠,不舍得许给晚辈,这也在情理之中。但晚辈还是那句话,今夜必须带菱儿走,家主如果不肯放手,那晚辈只能凭这个了!”说罢将天狂刀已然横在身前,其用意不言而喻。
“你……”
苏英既愤恨又懊悔,养了多年的大白菜被一头猪拱了,还被猪拿着刀威胁,苏英心里已经恨到无以复加了。只是这柄刀……
要说在东域,苏家并不算顶级豪门,忌惮的东西挺多的。比如诸神之梦那几位实权长老,随便一个苏家都惹不起。不过对苏家来说,诸神之梦那些人是可以讲道理的,就算讲不了道理,拿钱供着他们就是了。而楚天狂就是个土匪强盗,这种人目无法纪,讲究所谓的道义,行事更是随心所欲。苏家对付他比诸神之梦难要难得多。可以这么说,但凡陆长风后面站着的不是楚天狂,而是一个跟楚天狂修为差不多的人,他此刻已经身首异处了。
苏英脸上神情阴晴不定,显然陷入挣扎。显然陆长风是生是死,全系他一念间。
此时陆长风又补了一句:“晚辈自知失礼,所以略带薄礼,请家主笑纳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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