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1章 战后的安排(2 / 4)

心,你们怎么看?”

张尧佐垂在袖中的手指猛地蜷缩 —— 终于轮到说赵新兰了。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赵受益茶盏里晃动的倒影,那里面藏着皇帝对长公主的疼惜,比殿角的烛火还要灼热。“陛下,福康公主此次收复两府、逼死萧宗真,功绩堪比开国元勋。” 他故意提高声音,让每个字都撞在梁柱上,“寻常金银财帛,怕是入不了公主眼。” 心底却在冷笑:这丫头手握重兵,迟迟不肯嫁人,不就是等着用婚事撬动朝堂格局?不如顺水推舟,给她个 “自由择夫” 的名头,既讨好了皇帝,又能看看她究竟要选哪路势力。

赵受益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松,滚烫的茶水溅在指腹上也浑然不觉。张尧佐这话,正好戳中他多年的心病 —— 新兰今年已快五十,她的妹妹出嫁时也不过十五六岁,每次提及婚事,这丫头总说想找一个大英雄,自己又疼爱自己这个长公主,也只能听之任之,才拖延到现在。“张爱卿这话说到朕的心坎里了。” 他望着屏风上绣的孔雀开屏图,喉间发暖,“新兰为了国事耽搁了终身大事,朕这个做父亲的,确实该给她这个体面。” 其他四位大臣纷纷点头,心里却各有盘算:晏元献想着若赵新兰选了武将世家,文官集团怕是要失势;富郑国则暗忖,这自由择夫的权力,说不定能让公主与西北军的联系更紧密。

晏元献出列时,青灰色官袍扫过金砖的声响格外清晰。他盯着地面的木纹,指尖在朝笏后微微发颤 —— 种师道在西北经营二十余年,军中半数将领都是他的旧部,再让他握着经略使的实权,迟早是个隐患。“种老将军在西北经营多年,此次协守太原、攻破大同,功不可没。” 他语气诚恳得像在念悼词,眼底却掠过一丝狠厉,“依臣之见,可封太保之职,位列三公。” 太保是虚职,明着是荣宠,实则是夺兵权的软刀子。他算准了皇帝对老臣掌兵的忌惮,也料定种师道不敢抗旨。

赵受益摩挲着茶盏的耳柄,指腹蹭过釉面上的冰裂纹。他想起上月收到的密报,说种师道的儿子在兰州府私开马场,养了三千匹战马 —— 这哪里是养马,分明是在囤兵。“晏爱卿说的是,种老将军年纪大了,也该回京享享清福。” 他的声音温和,心里却已拿定主意,“就依你所言,封太保,加食邑三千户。” 富郑国捻着胡须的手猛地一顿,他与种师道同科进士,本想为老战友说句公道话,可瞥见皇帝眼底的寒光,终究把话咽了回去 —— 在帝王眼里,兵权永远比交情重要。

韩赣叟起身时,腰间的玉带扣发出细碎的碰撞声。他偷瞄了眼站在对面的兵部侍郎,那人正用眼角余光剜他 —— 这些武将出身的官员,总盼着曹佾、高怀德这些小将能往上爬。“曹佾、高怀德等小将,虽在军中有些声望,终究资历尚浅。” 他慢悠悠地说,故意拖长了语调,“臣以为,官升一级或两级,再赏些田宅便足够了。” 这话像根软刺,精准地扎在文武之争的痛处。他算准了文官集团会全力支持,也料定皇帝不愿看到武将势力抬头,果然,赵受益挥了挥手:“准了。” 站在后排的兵部笔吏悄悄撇了撇嘴,在功名录上记下 “曹佾,升忠武郎” 时,笔尖几乎要戳破纸页。

轮到王守忠时,偏厅里的檀香突然呛得人喉咙发紧。司马君实端着茶盏的手微微发抖 —— 五台县的卷宗还压在他的案头,那些被屠戮的村民姓名,密密麻麻写了三页纸。若赏了王守忠,岂不是纵容虐杀百姓?可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张尧佐,那老狐狸正用手指在袖中比划 “东南” 二字,顿时明白了 —— 王守忠是皇帝的人,动他,等于打皇帝的脸。

张尧佐叹了口气,仿佛被逼到了绝境:“陛下,东南方腊叛乱未平,朝廷正打算调西北禁军南下。” 他声音压得极低,只有御前几人能听见,“这支部队刚经大战,骄兵难驯,总得有个信得过的人统领。” 话到此处,他故意顿了顿,目光在赵受益脸上绕了个圈,“福康公主在军中威望日隆,可她毕竟是女子…… 万一有个闪失,总得有人能制衡。” 这话像淬了毒的针,轻轻刺在皇帝最敏感的地方 —— 赵新兰的威望,让赵新兰的弟弟雍王赵昕身边聚集了一帮人。赵昕是赵新兰的亲弟弟,谁知道会不会做什么事情。

“准。” 他几乎没犹豫,让王守忠去东南,既能让这颗钉子远离西北,又能牵制可能南下的新兰,“任命他为枢密副使,总领东南禁军。” 司马君实望着案上的烛火,心里泛起一阵寒意:为了制衡公主,连劫掠百姓的恶徒都能加官进爵,这朝堂的规矩,终究是帝王的一句话。

最后议到李星群时,张尧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