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文图,指尖在沙盘上划出水流的走向,“只是堤坝需修得结实,还得防着王庆派兵偷袭。”
“乔将军说得对。” 李星群俯身调整沙盘里的木牌,“东南的磨盘山是绝佳位置,地势高,易守难攻,修坝的土料也充足。工程营带来了夯土机,只要人手够,三天就能修起丈高的土坝。” 他顿了顿,看向杨延昭,“但修坝时必须有重兵驻守,王庆绝不会坐视我们断他水路。”
“我去!” 杨文孝猛地往前站,银盔上的红缨差点扫到沙盘,“末将带先锋营守磨盘山,保证连一只鸟都飞不过去!”
“你留下。” 杨延昭摆了摆手,目光转向帐下的关胜,“云长,你带一万步兵去磨盘山。既要督着工程营修坝,更要守住高地 —— 王庆麾下的縻貹勇猛,定会来劫营,你需多布些陷坑与烽火台。”
关胜抱拳应下,青龙刀的刀穗在掌心扫过:“元帅放心!末将定把堤坝修得跟铁铸的一样,縻貹敢来,就让他葬在滁水支流里!” 他转头看向工程营的校尉,“明日卯时,让你的人带着夯土机先出发,本将军随后带兵马掩护。”
李助这时才摇着羽扇开口,指尖点在沙盘的 “三岔口”:“关将军切记,坝体要留泄洪口,用木板封堵 —— 等洪水灌城半尺,再抽掉木板减势,免得冲垮了城郭,咱们后续进城清理反而麻烦。” 他看向李星群,“太原府的黑火药可备些,若王庆派工兵挖坝,直接用火药炸退他们。”
杨延昭颔首,最后拍了拍沙盘:“就这么定了。关胜今夜点兵,明日天明出发;乔道清带本部兵马在城西列阵,虚张声势,引王庆注意力;李星群留中军,调度工程营与护士营;文孝,你跟着乔将军,学学怎么用疑兵计,别总想着往前冲。”
杨文孝瘪了瘪嘴,却还是乖乖应下:“末将遵命。” 他瞥了眼关胜,心里暗忖 —— 若不是元帅拦着,这守坝的功劳本该是他的。
次日天未亮,磨盘山方向就传来了夯土声。关胜站在高地顶端,看着士兵们用木夯砸实土坯,工程营的士兵正给夯土机上油,黑铁的机身在晨雾里泛着冷光。他让人在营地四周挖了三道壕沟,埋上尖木,又在远处的芦苇荡里藏了斥候 —— 只要王庆的人敢来,烽火台第一时间就能传信。
晨雾渐散时,城西的方向传来了战鼓声响。乔道清的旗号在全椒城外展开,士兵们推着空的攻城锤来回移动,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。关胜望着那方向笑了笑,转身对身边的副将道:“乔将军这疑兵计做得足,王庆这会儿怕是正盯着西城呢。加紧修坝,争取两日完工!”
夯土声与战鼓声在滁水两岸交叠,一道新的土坝正顺着磨盘山的山势慢慢升起,像一条蛰伏的黄龙,等着即将到来的洪水与厮杀。
滁水南岸的高地尘土弥漫,数千民夫与士兵正弯腰夯筑堤坝,木夯砸在新填的土坯上,发出沉闷的 “咚咚” 声,震得脚边的碎石微微发颤。关胜身披青袍,手握青龙偃月刀立在土坡上,刀穗随风扫过靴面,目光死死盯着全椒城的方向 —— 堤坝已筑起半人高,再需三日便能截住滁水,届时洪水漫过全椒城的矮墙,王庆的防线便不攻自破。
“将军!西北方向有骑兵奔来!” 斥候的喊声刚落,关胜已勒转马头,只见烟尘滚处,两员大将领着手下疾驰而来,前首那人身披黑甲,手提一柄开山大斧,斧刃在日光下泛着冷光,正是縻貹;身后一人跨着黄骠马,双枪在腰间斜挎,枪尖系着的红绸猎猎作响,正是袁朗。
“关胜匹夫!敢断滁水淹城,先问过你家爷爷的斧!” 縻貹隔着百丈就吼开了,双腿一夹马腹,率先冲了过来,开山大斧抡得像车轮,带着风声直劈关胜面门。
“来得好!” 关胜身旁的索超早按捺不住,金蘸斧猛地出鞘,拍马迎了上去,“你这贼将,且让索爷爷会会你!” 两柄大斧在空中轰然相撞,火星溅起半尺高,索超只觉手臂发麻,胯下战马竟踉跄后退半步。縻貹却狂笑出声:“就这点力气?也敢在全椒城外撒野!” 斧势一变,斜劈索超腰肋,斧刃擦着甲胄划过,激起一串火花。
索超怒喝一声,催马盘旋,金蘸斧横扫而出,直取縻貹下盘。两人你来我往,斧刃相撞的脆响此起彼伏,震得周遭士兵耳膜发疼。縻貹的斧沉力猛,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势,索超却凭着迅捷身法周旋,时而跃起劈砍,时而俯身撩击,金蘸斧在他手中舞得密不透风,竟渐渐占了上风。
这边斗得正酣,袁朗已提着双枪冲向关胜,马未到枪先至,右手枪直刺关胜咽喉,左手枪却绕出个虚招,攻向马眼。“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