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证明了,跟在昭贵妃身边耳濡目染的平川公主很有这方面的天赋,加之她先前又处理过接待外国来宾的事情,这些琐事对她而言并不算什么,她上手极快。
皇帝瞧着她处理过的卷宗文书,都忍不住感叹:“你往后必定能成为一得力助力。”
“瞧父皇说的,难道儿臣现下就不是您的助力了?”
平川公主娇嗔笑道,“父皇这是过河拆桥,用了儿臣,又把儿臣踢到一旁,儿臣可不依呢。”
“朕何曾这样说过,你呀你呀,就是胡搅蛮缠,说吧又想要朕的什么宝贝?”
皇帝无奈笑道,满是宠溺。
“替父皇分忧,乃儿臣分内之事,父皇能让儿臣帮忙料理这些,就已经是对儿臣的奖赏了,儿臣欢喜还来不及呢,还要什么宝贝?”
平川公主依偎在父亲身边,尽显女儿的亲昵依赖,“对儿臣来说,父皇龙体康健,就是最大的宝贝!
儿臣巴不得一辈子都替父皇料理这些,就怕父皇嫌儿臣粗笨无用。”
皇帝动容不已。
若换别的皇子,必定没有平川公主这样娇软贴心。
还是女儿好啊……他感慨万千。
“你若是粗笨无用,那天底下就没有聪明的人了。”
琅王在皇陵守灵,其实日日都有人传书回京,送到他的案前。
是以,琅王在皇陵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皇帝的眼睛。
当得知琅王日日斋戒沐浴,无不诚心诚意时,皇帝很是意外,更多的是感慨——孩子到底长大了,竟比她的那些哥哥更得用。
皇陵远在京郊。
虽说常年有守灵将领卫士驻扎,但毕竟离京城较远,又没有人时时刻刻盯着。
往年派去守灵的皇子们,都是一开始尽心尽力,后来渐渐就敷衍了事。
没法子,守灵这差事本就孤独无聊,皇陵的生活条件哪里比得上富贵的京城?
皇帝对此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待这些皇子们归京后,再狠狠训斥。
真要算起来,除了太子与景王,也就琅王最出众了。
她偏偏还是个公主!
对比之下,更让人心服口服。
这也是皇帝为什么对平川公主越来越信赖倚重的原因。
人家琅王靠得住,能办事,又没什么野心。
父女二人正说着,祝公公匆匆而来:“陛下,兰妃娘娘来了。”
皇帝微微蹙眉:“她来干什么?不是让她好生在自己宫中待着么?前几日她病着,朕也许了她可以出宫散散心,怎么还不安生?”
祝公公无奈苦笑:“兰妃娘娘说是特地带了陛下您爱吃的玉叶汤羹来,是兰妃娘娘亲手做的,老奴已经跟娘娘说了,陛下正在忙碌国事,怕是无暇见她,可兰妃娘娘却说……多日不见陛下,她甚是牵挂,若陛下这会子没空,她便在紫云殿外候着。”
皇帝垂眸,轻轻一哂。
平川公主靠得最近,自然看得也最清楚。
她瞬间明白了皇帝的意思。
乖乖起身,她走到皇帝跟前跪下:“父皇,儿臣想向父皇讨一个恩典,方才父皇不是问儿臣想要什么宝贝么?儿臣已经想到了。”
紫云殿外。
兰妃已经跪着等了多时。
她穿上了皇帝最喜欢的衣裳,画着最美的妆。
就连髻都梳成了当年入宫时的模样。
许是闭门不出的缘故,她瞧着肤色白净,更添楚楚风姿。
如此模样,堪称一代宠妃之绝。
吱呀一声,门开了。
兰妃眼睛放光。
可看见从里面出来的不是祝公公,而是平川公主时,那刚刚升起的光瞬间湮灭,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冷漠。
“见过兰妃娘娘。”
平川公主走到她面前,“父皇正在忙碌,请兰妃娘娘回宫歇息吧,别在这儿苦等了;天气冷,仔细再冻出病来,岂不是又惹父皇担忧?如今年关将至,父皇要操劳天下民生,忙都忙不过来了,兰妃娘娘若是真有心,不如先把自己照看好。”
“你……”
兰妃气得不行,在身边侍女的搀扶下起身,“本宫要见陛下,与你何干?你纵然封王,也是晚辈!”
“正是。”
平川公主笑得越从容,眸光落在了侍女手里提着的食笼上,“那是兰妃娘娘您特地为父皇准备的玉叶汤羹吧,今儿我真是有口福了。”
兰妃意识到了什么,脸色顿时很难看。
只见平川公主唇红齿白,嘴巴一张一合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