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清清白白的身子,竟叫这样的人污了!
还人前人后说她与他是相好的!
她何曾尝过这样的羞辱?
一时间,悲愤交加,她撕扯着喉咙咆哮:“谁与他是相好的,我是被迫的,被迫的!
!”
还没喊完,便又是一阵哭泣。
那男人立马变了脸,刚要折返回去教训她,身边却被几个健壮的家丁围住,再也无法踏进屋内一步。
秦安知一瞬就听出了屋内之人的声音。
果真是卞静然。
她缓步上前,冷冷注视着那男人:“你知不知道,擅闯民居也是有罪的,若我这会子拿你报官,你少不得要挨一顿板子,还要挨罚。”
秦安知的声音冰冷清澈。
从外头传进屋内时,隔了门窗的距离,听起来恍如隔世。
卞静然愣住了。
此时,红豆跌跌撞撞进来,搂着她就哭。
她忙问:“外头的人……是、是秦……”
“是的,小姐,外头是秦府姑娘。”
从红豆口中得到了确切答案,卞静然顿无挣扎之心,整个人一垮,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,两眼里的光都暗淡了下来。
要说如今的局面,她最不想让谁看见,那唯有秦安知。
她们曾是好友,她又亲手背叛伤害了对方。
眼下这副破烂不堪的模样,叫秦安知瞧见了,不痛快地骂一声天道好轮回就有鬼了。
卞静然就是不想这样。
可……这会子说什么都晚了。
秦安知就在外头。
秦安知已经知晓了一切。
她甚至还在替卞静然出头。
那汉子本就知晓自己行为不端,真要告去官府,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。
又见秦安知气度高傲,身边不缺人手,当下心就虚了一半,哪敢说什么,只顾着点头哈腰,巴不得对方能高抬贵手,放过自己。
秦安知来回踱着步子,一番话说得那人几乎抬不起头来。
终于,他撑不住,跪在秦安知跟前:“求贵人奶奶饶过这一次吧,我也没扯谎,一开始是她先主动的,我往后不来就是……贵人奶奶可千万别抓我去报官!
!”
“她虽落魄,到底是官宦之女,她母亲的依旧是郡主之尊,我看你还是不想活了。”
那男人眼珠子转了转,陡然明白过来:“是是是,贵人奶奶所言极是,方才是我说错了,我从来没有跟这户人家有什么牵扯,从没有过!
!”
见他反应及时,秦安知点点头,让家丁看护着送他回去。
那男人起先还不愿意。
谁知秦安知冷笑:“我不知晓你家在哪儿,万一你以后出尔反尔,我去哪儿找你?”
那男人浑身一个激灵。
刚刚还有点侥幸心理,此刻跑得干干净净。
暗暗叫苦,他蜷缩着身子出了门。
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。
秦安知望了一眼那扇门,终究没有进去。
屋内,卞静然捂着耳朵,不敢去听外头的动静。
见外头进来一婆子,说是她们奶奶有几句话带给卞小姐,卞静然缓缓松开手:“什么话?”
“我们奶奶说了,今儿帮你,并不是为着过往的情分,咱们奶奶与你已全无情分可言;今儿不过是受人之托,免得你在京城里过得凄惨,没了性命。”
听到这儿,卞静然几乎想哭。
她还不够凄惨的么?
要不是顾念着父母,她早就想一死了之。
“还有句话,令堂已动身返京,不日即将抵达京城,还请卞小姐珍重。”
“当真?!”
卞静然猛地抬眼,泪水滚落。
“千真万确。”
那婆子丢下这话,又从袖兜里摸出一只钱袋子上前塞给红豆。
“不不不……”
红豆慌了神,好像接了个烫手山芋似的。
“咱们奶奶说了,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,拿着吧。”
说完,婆子转身离去。
那钱袋子沉甸甸的。
打开一瞧,竟是满满一包银锭子,每一锭都圆滚滚。
“谁要她的钱,谁要她的钱!
!”
卞静然控制不住,大哭起来。
等回过神来想出去看一眼,院落空空,哪里还有秦安知的身影。
办完这桩事,秦安知松了口气。
回府的路上,身边的婆子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