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娇半耷拉着眼皮:“他今日去过天牢看冯钊了,我猜到他十有八九会绕过来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他暂缓了冯钊对外的书信,不仅仅是冯钊了,还有冯府上下,就连那冯天护也一样被瞒在鼓里,等那一封迟来的信送到就证明他暗中做的功夫已经奏效;方忠序其人,城府极深,最是深藏不漏,你瞧瞧这些时日,与冯钊有关的朝臣官员有一个算一个都被牵连了,偏他一身干净,什么事都算不到他头上。”
男人明白过来:“你是说,他早有脱离冯钊的打算?”
“他又不是冯钊的亲儿子,但凡怀大才者,谁愿屈居人之下?忠君忠君,忠的可不是冯钊这个君呀。”
她将脸迈入他的怀中,汲取着温暖,“宝心和孩子只是驱使他更快做出这个决定,并非唯一原由,也只有这样,方忠序其人咱们用起来才安心。”
“也是。”
他笑了,轻轻搂着她的肩头,“冯府这下内忧外患了。”
“好戏刚上演呢……”
盛娇微微睁开眼。
透过朦胧睡意,折射出暗藏的锋芒,“咱们静观其变。”
大雪寒冽,催开了园中那一簇簇金灿灿的腊梅。
清晨,盛娇着一身浓烈的玫瑰金红袄子立在廊下,眯起眼欣赏着白雪金梅,嗅着那清冷沁人的芬芳,顿觉心情大好。
这是她返京后的第二个冬天。
比起从前,这一个冬天她心情更好更舒畅。
“见过世子妃。”
一管事婆子前来回话,“您让咱们备下的棉衣冬袄都已经齐备了,老奴来请世子妃示下,这些个东西要送去哪儿?”
“寻几个防寒的箱笼来装好,送去京郊正在修建的官道处,分给那里的官兵以及正在服徭役的平民;留下一半来,送去距离京郊最近的码头,也是一样的分法。”
“是。”
“箱笼上别忘了挂上周江王府以及——庄王府的牌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