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 赵孝荣的面色一下就凝固了,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峰。

    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    这个沈峰竟然在赶自己走人。

    赵孝荣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,再由白转青,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。

    最终他却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一声重重的冷哼,猛地起身,拂袖而去。

    赵孝荣可以负气离开,但朱宝山和调查组却必须留下。

    送走赵孝荣后,朱宝山看着眼前面色冷硬的沈峰,脸上挤出极其尴尬的笑容,几乎带上了几分讨好的意味。

    “沈县长,不瞒你说,我这也是赶鸭子上架,身不由己。”

    “县里的一切工作照旧,该怎么做还怎么做,我朱宝山绝对不指手画脚,不给你们添乱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又压低声音补充道,“等李市长回来了,我立刻就走,绝不多待一天。”

    沈峰闻言,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冷笑:“朱市长,瞧你们今天这阵仗,杀气腾腾,是调查啊,还是抄家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书记……还能回得来吗?”

    朱宝山被怼的额角见汗,连忙摆手:“哎呦,沈县长言重了!言重了!”

    “李市长只是配合调查,我相信组织一定会查明情况,还李市长清白的!一定会的!”

    沈峰不再多言,接待上并没有丝毫怠慢,却也仅仅是公事公办。

    按照调查组提出保密的需求,他们被安排在谷山宾馆,将一层楼作为他们的办公及住宿的区域。

    至于朱宝山就显得格外低调。

    他婉拒了谷山宾馆的房间,选择住在县委家属院的职工宿舍,就连临时办公室也要求安排在办公楼最不起眼的角落就行。

    朱宝山已经做好了打算,啥事都不管,啥事也不碰,当一个甩手掌柜,所有人能把自己忘记最好。

    愿望是美好的,可现实却异常残酷。

    朱宝山在自己临时的办公室坐下还没有十分钟,房门就敲响了。

    进来的是政法委书记陈亮。

    虽然只是他一个人进来,朱宝山却从打开的房门看到,外面竟然一排人。

    他们没有喧哗,沉默地排着队,但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愤愤不平。

    朱宝山立刻就感觉头大起来。

    随后的时间,他面对的是谷山县干部的一连串的问题,或激动,或克制,或悲愤。

    “朱市长,市里凭什么这么干?”

    “李书记为谷山做了多少事,眼睛都看得见!这肯定是诬告!”

    “你们是不是见不得我们谷山好?”

    朱宝山有些手足无措,疲于应付,额头冒汗,反复解释这只是“配合调查”、“组织程序”。

    但他的话苍白无力,很快被更多的质疑所淹没。

    他感觉自己不像是个来主持工作的,倒像是个被推上被告席的犯人。

    朱宝山这里度日如年,调查组的工作也是举步维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