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靠采药制药赚的第一桶金?结果一问,山头林木皆有主,你敢冒冒失失去,让主家打死,算你活该!
杨菁:“……”
看来此路不通,连铃医都不敢随便当,生怕一不注意,给人治好病之前先把人给拆成零碎。
算来算去,似乎只有‘谛听’比较妥当。
脑子里不断回忆这段时日找工作的艰辛,再想想大半年不知肉味的可怜,杨菁的脚自己就长出意识,老老实实走过去排队。
刚走过去,前头那七八个人齐刷刷都转过头,一个小胖墩更吓得一激灵,手里拎的饼都落了地,脱口而出:“你,你个女子,也想做刀笔吏?”
杨菁莞尔:“这话让薛使听到,小哥,你也就不必排队了。”
小胖墩猛地闭上嘴,脸上羞红,讷讷不言。
杨菁也不生气,纵如今风气还算开放,除了那些官宦人家,没几家能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,可——三十几个紫衣使里,也唯有一位是女子。
正闲话,忽闻一阵马蹄翻腾声,一匹骏马眨眼便至,唰一下飞踏上谛听卫所的石阶。
左右行人都被惊得慌乱闪避。
马上是个紫袍年轻小子,生了一副桃花眼,但他眉头一琐,眼皮微掀,阴鸷得厉害,陡然拔刀,指着大门高声叱骂:“谢风鸣你个乌龟王八蛋,有胆子你给小爷滚出来!”
草棚里一干人等面面相觑,小胖墩茫然地看了眼太阳:“啊?”
谛听门口,也有人闹事?
伸长脖子一瞅,那马分明是边军的汗血马,朱漆为底,金铜泡钉镶边的马铠,遥遥还瞧见一辆的紫檀车跟在后面,血色大旗迎风招展。
小胖墩登时啧了声,脸上一白,声音低了几度:“镇北侯的九公子司徒衍,哎哟,侯夫人也到了,怪不得呢!啧啧,侯爷他老人家到底造了什么孽,一辈子英雄好汉,结果摊上这样的婆娘和孩子。”
镇北侯司徒晟,前周大柱国上将军!
“九公子。”
镇北侯家这小纨绔吐沫星子还没落地,头顶上就传来一声轻笑。
“莫要这般大声,我们家阿金、阿银受不得吓,一吓怕要出事了。”
杨菁心口一跳,骤然抬头。
古旧的拂栏斑驳,一青衫男子倚坐楼台,他这一坐,倒衬得满楼灿灿光华,耀眼夺目。
风卷着落叶,阳光穿透了层云,他身上几乎没什么装饰,唯有手腕上戴了白玉,却是——白玉连环,与雪等色,置郎腕中,不辨谁白!
此时,这位正拿银簪挑了葫芦籽,喂两只肥鸽子。
这鸽子仿佛真受了点惊吓,一阵咕噜咕噜,杨菁下意识一矮身钻到了草棚深处,眼看斑斑点点的鸟屎如雨,纷纷扬扬地朝着司徒衍的脑袋洒过去。
刹那间,好好的,虽说凶神恶煞,也算气势迫人的公子哥就成了满面沧桑的倒霉蛋。
“噗!”
小胖墩看着挂了满银冠的鸟粪,一个没忍住,喷笑了声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