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松庭闭了闭眼,就差骂废物了,他摆摆手,看向林立,“你来拔,别难为他了。”
“是,皇上,”
林立拱手。
李太医忙跪下,“多谢皇上厚爱。”
谢松庭揉揉太阳穴,厚爱个屁,只是不想再看他畏畏缩缩的样子!
“好了,回去,回去,眼不见心不烦!”
谢松庭拉着温初颜的手往前走,温初颜还一个劲的往后看,“二哥,你记得送魏柔回去,带上山山。”
“好嘞!”
谢松庭揽住她的肩头,“行了,你别操心了,快回去给师叔写信吧。”
“嗯,也不知道师叔和师姐有没有吵架,好想他们啊。”
谢松庭笑笑,“就师叔那个脾气,不吵架是不可能的,不打萧羽杉就算不错了。”
……
他们还没走到凤仪宫,一个小太监就跑过来了,“皇上,范逸去城西行宫了。”
“呵呵,这小子果然是为饭城建当说客去了,那我们就等着吧,”
此刻,城西行宫。
范逸一脸为难的看着娴静,“公主,我爹他真的不是有意怠慢先皇的。”
“他心里也为难的,怕办的太好得罪圣上,又怕办的不好寒了老臣和前朝宗室的信,所以。”
“所以什么?”
娴静扭头看他,“所以,堂堂礼部尚书连一杯酒都没准备吗?”
“这!”
范逸低下头,脸色涨红,好一会才道:“这确实过分了。”
“是尚书大人压根没想到皇上和皇后娘娘会去吧,还说,怕得罪圣上!
圣上圣明宽仁,件件事情都摆在面前,你们还要往圣上身上泼脏水吗?!”
“不不不!
不敢!
我只是将我爹的困境如实说出来。”
“范公子。”
娴静扭头看他,“虽然,你我两情相悦,皇上也赐婚了。
但是,若是让我娴静为了儿女情长,就放弃家族尊严和荣耀,那也是不可能的。”
“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,无外乎是想让我去向皇上求情!”
“可是,我又算个什么东西,一个前朝公主,连老臣都不会将我放在眼里,我又有什么资格向皇上求情?!”
“娴静,我!”
范逸低下头,“对不起,是我考虑不周!”
“不是你。”
娴静看向他,“范公子,我也算你的为人,我知道不是你,是你爹让你来的。”
“可是,你有没有想过,你爹为什么要来,他为什么会觉得我在皇上面前有求情的分量呢?!”
范逸低垂着头,一句话不说,娴静却哭了,哽咽道:“还不是因为老六吗?!
是他用自己的命,和萧家的江山换取了我们的命,换取了天下百姓的太平安稳。”
“难道这样的宣平帝不值得你们尊重吗?连百姓都懂得道理,难道范大人不懂吗?!”
“他懂!
他只是不在意,因为,人走茶凉,他现在要做的是讨好当今的皇上。”
“可是,当今的皇上是我的父皇吗?!
是你们能讨好的吗?!
范逸难道你不明白吗?”
范逸沉着脸,好一会,他拱手向娴静一拜,“公主殿下,是我造次了,我汗颜,我这就回去,会将你的话一字一句说给我爹听。”
“公主,请您不要嫌弃我!
他是我爹,我一时失了分寸,是我错了,请公主原谅我。”
范逸又是一拜,“我这就回去,将道理给我爹讲清楚!”
范逸走了,娴静看着他的背影凄然一笑,眼角滚出泪来。
娴雅从柱子后面走出来,“你后悔吗?也许。”
娴静摇头,“不后悔,纵然不能嫁给范逸,我也不会让老六受辱!”
“这件事迟早要说清楚!
否则,以后嫁过去也会家宅不宁。”
娴雅点头,“你说的对,可是,德妃娘娘还不知道,知道可能会责怪你的。”
“别告诉我母妃,她有时候拎不清。”
“好!
咱们走,回家!
不知道我哥他们到哪了。”
娴静停住脚步,“娴雅姐,其实,我真的想跟着二哥去雁门关,再也不困在这四方宫墙里。”
“等你嫁人就好了。”
娴静苦笑,“就算嫁人也是在后宅里,永远不能像皇后娘娘那样驰骋沙场,保家卫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