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!”
惊堂木又是一拍,里面传来青天大老爷的声音,“庄氏,本官再问你一句,你是跟着儿子回家?还是继续闹和离?!”
此言一出,周遭立时静默下来,大家都盯着庄氏看,很明显,京兆府尹是给她台阶下了。
只要她跟着儿子们回范府,就不必上刑了。
可是,若是这一回去,那以后和离就更不好办了!
要怎么选?难啊!
“啪!”
“庄氏!
你可听清本官的话了?!”
庄妍微微扬起下巴,“我听清了!”
“听清还不回答?!”
“因为,我在想。”
“想什么呢?这还有什么好想的呢?!
后退一步是儿子夫君,阖家团圆,向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啊,万劫不复啊!”
“呵呵,我只是和离就是万丈深渊,万劫不复吗?!
女子在这世上生存何其艰难?!”
“你明白就好,你和离之后,连门户都立不起,如何生活?!”
“你虽有万贯家财,但是,若是没个男人,不过是小儿持金过闹市,被人觊觎!
甚至连命都保不住,本官是为你好!”
庄妍行了一礼,“那就多谢大人了,只是,我庄妍还是要和离!”
“你,你简直不可救药!
本官苦口婆心的说了这么久,说的口干舌燥,你是一点都没上心是吧?!
到现在还要闹和离?!”
“是,我要和离,我庄妍活了大半辈子,一直为范家殚精竭虑,可是,到最后,没人念我一点好,甚至是我的儿子都无法理解我!”
“在那个家,我还有什么盼头,我宁愿抱着我的万贯家财死在外面,我也不会便宜姓范的孙子们!”
“你,你,你,疯了,疯了,真是疯了!
疯了……”
范起喋喋不休。
京兆府尹惊堂木一拍,“庄氏,竟然你如此不知悔改,竟别怪本官心狠手辣,来人,上刑!
上重刑!”
“大人,饶命啊,大人,草民愿代母受过,请大人成全!”
“来人,将他拉出去!”
“是,大人!”
几个衙役上来拉扯范逸。
范逸左闪右躲,在公堂上乱跑,边跑边喊,“大人,我母亲年纪大了,经不起刑,请大人打我吧,打我吧。”
“你们愣着干嘛?!
都去抓他啊,扰乱公堂,罪加一等!
给我拉过来一起打!”
“是,大人!”
四五个衙役扑上来,一下将范逸按倒在地!
“扒了袍子打!”
“是,大人!”
众衙役又上来扒袍子,庄氏扑上去,“放开我儿子,我的事和他没关系!
要打就打我!”
“哼,你们两个一块打!
一个也少不了!”
“狗官!”
温初颜气的肝疼,探身凑在魏柔,在她耳边低语几句,魏柔瞪大眼睛,连连点头,“我知道了,放心吧,师父。”
“去吧,不用怕!
我就在上面,要是不顺利,我立马就去护着你。”
“嗯!
师父,徒儿这就去!”
魏柔踩着屋脊快走几步,张开双臂一跃而下,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般,流畅,干净,利索。
“孺子可教也!”
温初颜满意的点头,就听公堂外一声声惊呼,看来是魏柔已经落到府衙门口了。
她继续凑近瓦缝看,见魏柔走了进来,一拱手道:“府尹大人,根据我大虞律法,三品以上官员正妻不得在公堂上用刑!
你不知道吗?!”
“你,哪来的小崽子?!
还不快滚出去!
范成建已经不是尚书了!”
一旁的衙役凑近京兆府尹,压低声音,道:“府尹大人,他刚刚是从屋顶上飞下来的!”
“什么?!”
京兆府尹一拍惊堂木,“当我京兆府是什么地方了?!
菜市场吗?!
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!”
“来人!
把她拉下去一起打!”
“我看谁敢?!”
魏柔拉起架势,道:“我爹爹是兵部尚书,魏大人!
我是他女儿!
谁敢打我,我爹爹绝对不会饶你们!”
“胡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