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在他眼中,却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圣人的光辉。
这些话,他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,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,又酸又涨,骄傲得无以复加。
何氏和两个姐姐也早已听得呆住了,她们看着程凡,眼神里除了心疼,更多了由衷的敬佩和信服。
“好……说得好!”
一声苍老而有力的赞叹从屋门口传来。
程老爷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,他柱着拐杖,满是褶子的脸上,绽放出无比欣慰的笑容。
“好一个‘根’字!
我程家的娃,有志气,更有良心!
大山,别拦着了,就让他去!
咱们庄稼人,不怕吃苦!
读了书还知道下地,这才是咱们程家的好子孙!”
清晨的田野上,还带着露水的湿气和泥土的芬芳。
程凡跟在家人身后,挥动着锄头。
次日。
天还未亮透,程凡便由程大山赶着牛车送到了江氏族学。
她身上穿着何氏连夜赶制出来的新布衫,虽比不上旁人家子弟的锦缎绫罗,却也干净挺括,针脚细密。
“凡娃儿,到了那,莫怕事,也莫惹事。
夫子讲啥就听啥,跟同窗好好处。”
程大山看着儿子小小的背影,心里又是骄傲又是不舍,翻来覆去还是那几句老实巴交的叮嘱。
程凡回头,对着父亲露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。
“爹,你放心回去吧,我省得。”
她走进学堂时,里面已经坐了二十来个年岁相仿的孩童。
江渝北、李文轩他们早就占好了位置,一见她来,忙不迭地朝她招手。
“程兄,这里!”
李文轩嗓门最大,嚷得半个学堂都听见了。
程凡走过去,现他们四个竟将最中间的位置空了出来,自己四人则分坐两旁,俨然一副护法架势。
她有些好笑,也没推辞,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