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七岁的孩子,竟然对大周律法张口就来,而且条理清晰,气势逼人!
那衙役被问得哑口无言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就在这时,一个身穿官袍,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从衙门里走了出来,他正是岳阳县的县令,王德。
王县令看到门口的混乱,尤其是在看到江渝北和张成几人后,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。
“吵吵嚷嚷,成何体统!”
他先是呵斥了一句,然后才将目光投向程凡,“你就是程大山的儿子,程凡?”
“正是。”
“你父程大山,于昨夜子时,在城西乱葬岗,杀害了村民朱屠户。
人证物证俱在,他自己也画押认罪了。
此案事实清楚,证据确凿!”
王县令一脸不耐烦地说道。
朱屠户?
程凡心中一震。
他死了?而且,还栽赃到了自己父亲头上?
“不可能!”
程凡断然否定,“我爹昨夜一整晚都和我们在一起,寸步未离,何来时间去城西杀人?!”
“大胆!”
王县令一拍惊堂木,“公堂之上,岂容你胡言乱语!
程大山已经亲口认罪,你还想狡辩不成?”
“认罪?”
程凡的目光扫过父亲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,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了,“是被你们屈打成招的吧!”
她猛地转身,对着衙门口越聚越多的百姓,大声喊道:“我父程大山,一生勤恳,与人为善!
如今却被人诬陷为杀人凶手,在县衙之内遭受毒打,屈打成招!
天理何在!
王法何在!”
她小小的身躯,却爆出巨大的能量。
“我程凡今日在此立誓!
若不能为我父洗刷冤屈,我便一头撞死在这公堂之上,以证清白!”
说完,她竟真的朝着衙门口那根巨大的门柱,狠狠地冲了过去!
“大哥!”
“凡娃儿!”
所有人都被她这决绝的举动吓住了。
江渝北离得最近,他反应最快,飞身一扑,在程凡撞上柱子前,将她死死地抱住,两人一起摔倒在地。
“程凡!
你冷静点!”
江渝北紧紧地抱着她,不让她再做傻事。
江渝北和李文轩也反应过来,一左一右地护在了程凡身边。
宋曦更是吓得哇哇大哭,一边哭一边去拉王县令的官袍:“王大人,你快放了程伯伯吧,我……我把我所有的零花钱都给你,求求你了……”
这番闹剧,让原本庄严肃穆的公堂门口,瞬间变得像个菜市场。
王县令王德气得八字胡都翘了起来,他猛地一拍惊堂木,出“啪”
的一声巨响,试图镇住场面。
“反了!
反了!
全都反了!
一群黄口小儿,竟敢在公堂之上大放厥词,扰乱办案!
来人啊,把这几个小兔崽子都给我轰出去!”
几名衙役得了令,立刻如狼似虎地围了上来。
“我看谁敢!”
张成将程凡往李文轩怀里一塞,自己则像一头小牛犊子似的,往衙役堆里一冲。
他自小跟着父亲在军营里混,拳脚功夫本就扎实,加上天生神力,对付几个疏于操练的衙役,简直是绰绰有余。
只听得“哎哟”
“哎哟”
几声惨叫,那几个衙役便被他撞得东倒西歪,人仰马翻。
王县令看得眼角直抽抽,他指着张成,怒喝道:“好你个张成!
你可知我是谁?你爹张县尉见了我,也得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!
你竟敢在我这衙门里动手打人,是想让你爹的乌纱帽不保吗?”
“我不管!”
张成拍了拍手,一脸的浑不吝,“我只知道大哥是我大哥,我们结拜过的,有难同当!
你们要是敢动他,就是跟我过不去!
我爹要是知道了,肯定也是先打你一顿,再回家打我一顿!”
这话糙理不糙,把王县令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张县尉那护犊子的脾气,整个岳阳城谁不知道?
“对!
我们是结拜兄弟!”
李文轩也挺起了胸膛,大声道,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!
你要是敢冤枉程伯伯,把大哥逼死了,我们四个,一个都不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