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威的中年男人，在一队衙役的护卫下，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。

他的目光如电，扫过场中，最后落在了持刀欲狂的王德身上，眉头紧紧皱起。

“张……张大人？”

王德看到来人，瞳孔骤然一缩，脸上的疯狂瞬间褪去大半，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慌。

来人，正是岳阳县的二把手，县丞，张万金！

“爹！”

人群中，张成看到自己的父亲，像看到了救星，激动地大喊了一声。

张万金对他点了点头，示意他稍安勿躁。

他没有立刻理会王德，而是走到了程凡面前，上下打量了她一番，眼神复杂。

有欣赏，有赞叹，也有一丝后怕。

“你就是程凡？”

他沉声问道。

“学生程凡，见过张大人。”

程凡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礼。

她知道，真正的援军，到了。

江渝北这小子，果然算无遗策。

张万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，缓缓道：“你的文章，本官在外面，听到了。

写得很好。”

仅仅五个字，却比任何雄辩都更有力量！

这是来自一位朝廷命官的亲口肯定！

人群中，再次爆出雷鸣般的叫好声。

张万金抬手，虚虚一压，场面立刻安静下来。

他这才转身，面向王德，脸色瞬间沉了下去。

“王大人。”

他的声音不高，却带着千钧之重，“你身为此次乡试主考，总理一应考务。

本官只问你一句，贡院门前，为何会闹到如此地步？你又为何，要对这些学子和百姓，拔刀相向？”

王德额头上冷汗涔涔，强自镇定道：“张大人，你来得正好！

此子程凡，落榜之后，心生怨怼，在此妖言惑众，煽动乱民，冲击贡院！

本官为维持考场秩序，这才不得已而为之！”

他还在颠倒黑白，垂死挣扎。

“哦？是吗？”

张万金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，“可本官刚才在外面，听到的却不是这样。”

他指着程凡，又指着周围群情激奋的百姓，一字一顿地问道：“本官听到的是，一位才华横溢的学子，写出了足以经世致用的锦绣文章，却名落孙山！”

“本官听到的是，成千上万的百姓和读书人，都在为他鸣不平，都在质疑这场科举的公正性！”

“王大人，你现在告诉本官，到底是谁，在妖言惑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