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院是一个宽敞的药圃,晾晒着上百种药材,琳琅满目,药香扑鼻。
“这是什么?”
孙神医随手指着一株晾干的草药。
“白术。
性温,味甘苦,归脾、胃经,健脾益气,燥湿利水。”
“这个呢?”
“黄芪。
性微温,味甘,归肺、脾经,补气升阳,固表止汗。”
“那……那个最偏的!”
“鬼臼。
性温,味辛苦,有毒。
主治……咳逆、鬼邪、蛊毒、症瘕积聚、杀大毒。”
孙神医越问心越惊,程凡的回答没有丝毫迟疑,对答如流,甚至连一些极为生僻、带毒性的药材都了如指掌!
这哪里是看过几本医书!
这分明就是将整本《神农本草经》都刻在了脑子里!
天才!
这是个不世出的医学天才!
孙神医激动得浑身抖,他看着程凡的眼神,像是在看一块绝世璞玉。
他胸中那团被权势压抑了多年的火,在这一刻,以另一种方式,熊熊燃烧了起来!
他不能亲自出手,会给家族招来灭顶之灾。
但是……如果他教出一个徒弟呢?
一个同样惊才绝艳,且身负功名,身后站着万千民意和新任县丞的徒弟!
让他去治!
让他去破这个局!
这……这简直是上天送来的破局之人!
孙神医想到这里,再也按捺不住,他猛地抓住程凡的肩膀,双目放光。
“程英的病,老夫不能出手。”
“但是,老夫可以教你治!”
他一字一顿,声音都在颤抖。
“程凡,你可愿意……拜我为师?!”
程大山和何氏彻底懵了,幸福来得太突然,让他们不知所措。
程凡心中狂喜,她知道,姐姐的生机,就在此一举!
她没有丝毫犹豫,再次双膝跪地,对着孙神医,行了拜师大礼,声音清越,响彻整个后院。
“弟子程凡,拜见师父!”
砰!
砰!
砰!
又是三个响头,这一次,却充满了希望和力量。
孙神医仰天大笑,笑声中满是畅快和得意,他扶起程凡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“好!
好徒儿!
从今日起,你便是我孙思邈闭门之后,唯一的弟子!”
他将程凡送回雅室,又对程大山和何氏道:“两位请回吧,凡儿要留下学医,并非一日之功。
至于程英,你们回去后,每日以三钱野山参吊着,不可妄动,等我徒儿学成,自有办法!”
程大山和何氏千恩万谢,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。
临走前,程凡拉住父母的手,看着他们布满风霜的脸,郑重地说道:“爹,娘,你们放心,不出三月,我一定亲自医好姐姐,让她重新站起来!”
送走父母,程凡回到后院,孙神医已经换了一身衣服,神色肃穆。
“徒儿,为师要出一趟诊,有个老友举荐的病人,说是府上一位公子摔断了腿,你去收拾药箱,随我同去,在旁边打个下手,也算你入门的第一课。”
程凡心中一凛。
“是,师父!”
她躬身应道,眼神明亮而坚定。
药箱沉甸甸的,里面分门别类,摆放着各种银针、药瓶和处理外伤的工具。
程凡背上药箱,跟在孙神医身后。
她本以为会直接出门,没想到孙神医却领着她,走到了医馆最不起眼的角落,推开了一扇暗门。
门后是一条狭窄的密道。
“以后出诊,若非寻常病症,都走此门。”
孙神医的声音在昏暗的密道中显得有些沉闷,“医者,既要救人,也要自保。
记住,我们的行踪,越少人知道越好。”
程凡心中了然。
这位师父,看似妥协,实则心思缜密,步步为营。
从密道出来,是一条僻静的小巷,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早已等候在此。
上了马车,车夫一言不,熟练地扬鞭启程。
马车内,孙神医闭目养神,并未说话。
马车外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和压低了的童音。
“大哥……大哥是不是就在这车上?”
“嘘!
小声点!
五弟你别喊!”
“可是我闻到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