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盛儿!
你安抚这个废物做什么?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?那个小畜生有了孙思景做靠山,以后岂不是更难对付了?!”
林盛嘴角的温和笑意,缓缓敛去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毒蛇般的冰冷。
“爹,您急什么。”
他重新倒了一杯茶,递到林成事面前。
“孙思景,不过是个有点名望的医者罢了。
他能救人的命,难道还能救人的罪吗?”
林成事一愣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林盛的眼中,闪烁着智慧与阴狠交织的光芒。
“武力打压,经济封锁,都已经失败了。”
“因为我们每次出手,都让他站在了受害者和弱者的位置上,博取了民众的同情。”
“甚至,还让他借此机会,拜了孙思景为师,名利双收。”
他轻轻敲击着桌面,出笃笃的声响。
“所以,我们得换个法子。”
“我们要让他,从一个受害者,变成一个加害者。”
“我们要让他,从一个天才案,变成一个妖言惑众的罪人!”
林成事听得云里雾里:“罪人?他犯了什么罪?”
林盛的嘴角,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。
“爹,您可还记得,李文轩的书局,最近在大肆售卖一本叫做《女子修仙录》的话本?”
“想起这个我就来气,那小兔崽子不知道从哪里听来这个故事,卖得还挺火。”
林成事不以为意。
“是吗,可是爹,我怎么听说,有人举报,他的书有煽动百姓情绪的言论呢?”
他终于明白了。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没错。”
林盛的声音,充满了胜券在握的得意。
“我要让他写的书,变成一把,刺向他自己心脏的刀!”
“我要给他按上一个罪名。”
“一个,连孙思景都救不了他,甚至连顾将军都必须亲自下令,将他满门抄斩的罪名!”
“——散播邪说,蛊惑人心,动摇国本!”
书房内的空气,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干了。
林成事倒吸一口凉气,看着自己儿子脸上那智珠在握又阴狠无比的神情,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。
散播邪说,蛊惑人心,动摇国本!
这八个字,任何一个,都足以让一个家族万劫不复!
而他的儿子,竟然想把这顶天大的帽子,扣在那个乡下泥腿子的头上!
“盛儿……这……这能行吗?”
林成事声音干涩,他被这个计划的狠毒给惊到了。
“为什么不行?”
林盛施施然坐下,慢条斯理地分析起来,那副模样,不像是在策划一场足以致命的阴谋,倒像是在下一盘棋。
“爹,您想,那本《女子修仙录》,写的是什么?”
“一个女子,不事女红,不守妇道,反而追求什么长生大道,飞天遁地,甚至建立自己的门派,与男子分庭抗礼。”
“这种故事,在那些愚夫愚妇,尤其是深闺女子眼中,是何等的新奇?何等的具有煽动性?”
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蛊惑力。
“我们只需要稍加引导,就可以让官府,让天下人相信,这本书,是在挑战男尊女卑的纲常伦理,是在破坏圣人定下的社会秩序!”
“一本挑战纲常的书,是不是邪说?”
林成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,眼神渐渐亮了起来。
林盛嘴角的笑意更深了。
“这还只是第一步。”
“书中描述的修仙,灵气,洞府,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,我们可以将它定义为妖言!”
“我们可以找人散播谣言,就说城里有女子看了这本书,变得疯疯癫癫,抛夫弃子,要去寻仙问道。
再找几个穷困潦倒的人,让他们冒充信徒,在城西破庙里装神弄鬼,就说是受到了《女子修仙录》的感召。”
“当这些人证和物证摆在官府面前时,蛊惑人心的罪名,他还能跑得掉吗?”
林成事听到这里,已经激动得满脸通红。
“妙!
实在是妙啊!”
“如此一来,程凡就从一个受人同情的天才案,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邪教头子!”
林盛看着父亲兴奋的样子,眼中闪过一丝轻蔑,但语气依旧平稳。
“这,才是真正的杀招。”
“一旦邪说和蛊惑人心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