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舞女皆摇曳身姿,退至场外。施总使朗声说道:“诸位,盛宴到此,实已结束。但尚有一场未曾了结的事情,需要借场了结,大家伙若想瞧瞧热闹,留下也是无妨。”
此事烘托已久。众人早已知晓,暗暗兴奋,故无人退场,皆投目望向施总使。南宫琉璃微感紧张,但看到李仙镇定自若,气度沉稳,便又感安心。
施总使说道:“月余前,水坛有场盛会,想必大家皆有耳闻。那日花笼门新秀花无错,夺魁胜出,无可异议。”
众弟子皆颔首,嘈杂议论,知情者讲述当时情形,李仙如何黑马,如何取胜,如何厉害。不知情者听得津津有味,惊诧连连。更偶有“我花笼门壮栽”“谁言我花笼门无英才”等言论传出。皆视其为楷模,推举为大花贼。
众花贼所行勾当,自然卑鄙无耻。江湖骂名极重,门中忽出一尊这等人物,竟颇感自豪,与有荣焉。
李仙闻言,心底直感怪异,叹道:“我这花贼之身,怕是要坐实啦。”南宫琉璃面色微红道:“你本便比寻常花贼,好不到哪里去。”又半担忧,半幸灾乐祸说道:“但你日后外出,得用化名啦。不然定被乱枪乱刀砍死。”
施总使再道:“然而那场盛会,终究不能尽美,有一场存有瑕疵。那场比试,是花无错、郝青蛇长老的徒儿曾小可对局。花无错虽然取胜,但郝青蛇长老持怀疑态度,以致当场闹得不愉快。”
“我从中调和,决意年轻人的事情,便由年轻人解决。另择时间,再比一场。然而私下比斗,难免不好服众,且此事关乎门规公允,盛会最终结果。我一言独断,未免不妥。便借此良机,大家皆在,都充当证人,且看那日比试孰胜孰负。”
他话语平静,但实藏锋芒,将郝青蛇、自己皆架在火上烘烤。李仙若胜,郝青蛇无理取闹便坐实,且当诸多长老丢此大脸。赵蕾若胜,施于飞偏袒便坐实。
赵蕾早已经兴奋,自感如若出手,定然立即能胜,拱手说道:“施总使,在开始前,有些事情需确定清楚。”
施于飞淡淡道:“你说。”
赵蕾说道:“按照当日赌约,我若胜利,他该当如何?”抬指指向李仙。
施于飞说道:“任由你处置。”赵蕾笑道:“那他的美眷呢?”
施于飞说道:“亦由你处置。”
赵蕾笑道:“那再好不过,还望施总使遵循约定。莫要行偏袒之事。”她言语蔑视李仙,轻视施总使。此人极不知进退,周旁长老皆暗暗摇头。
她数番指指点点。李仙浑然平静,气定神闲饮一杯茶水,问道:“青蛇前辈,晚辈亦有些事情,需向你确认。”
郝青蛇双眸微眯,却不搭话。李仙说道:“既曾小可口口声声要求公平。那便贯彻到底,我输后任她处置,倘若我胜后…若要索她性命,还请青蛇前辈,莫要怪罪。”
他渐露锋芒,双目直视郝青蛇。那赵蕾云云,怎放在眼中。
他更想:“我与郝青蛇已不相容,再难共处一岛。今日我必杀曾小可,既然如此,便将矛盾激化。若诱导郝青蛇对我出手,便可激得施总使下决定,将郝青蛇驱逐。纵使施总使不肯将郝青蛇驱逐,我便借此由头,离开水坛。避此毒蛇!”
郝青蛇说道:“你这小厮,当日未曾杀你,你倒真大胆。我允许你这般与我说话了吗?”
施于飞凝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