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咔哒。”
大拇指摁压击锤,一瞬间,夏伦仿佛进入了“高度专注”状态,在这一刻,他仿佛从这个世界抽离了出来,五彩缤纷的世界被抽象为了三名手舞足蹈的野人,涌动的海风,和下沉的潮湿。
“砰!”
呼气,扣动扳机。
“轰!”
枪焰绽放,银灰的子弹骤然出膛,顷刻撕裂了平和的海风,蓦然间,领头野人的被白盐覆盖的颅骨骤然向内凹陷,形变,在被压缩到极限后陡然向外炸成了一团血色的烟花。
或许是由于死亡来的太过突兀,剩下两名野人茫然无措地看向了脑袋突然爆炸的领袖,粘稠的血浆泼洒在它们脸上,它们也一动不动。
“咔哒。”
弹仓旋转,第二枚子弹被推入发烫的枪管,伴随着击锤复位,特制的大口径子弹在清脆的击锤摁压声中,蓄势待发。
“砰!”
头戴三角帽的野人瞬间倒地,失去头颅的残躯像是青蛙般不断抽搐。
“跟紧了。”
夏伦轻声道。
话语飘荡在空气中,随即被滚烫的子弹砸碎。
“砰!”
这一发子弹似乎打偏了,子弹险之又险地擦过了最后一名野人的耳朵。
右耳炸碎,粘稠的血浆像是间歇泉般浸透了脚下的绿叶,第三名穿锁子甲的野人此刻才终于反应了过来,它像是受伤的野兽般哀嚎着,转身跑向了森林深处。
“可惜!”枪手忍不住说道。
夏伦瞥了枪手一眼,没有说什么,他不紧不慢地上完子弹,将左轮枪插回了武装皮带扣里,随后快步走向了野人逃跑的方向。
看着轻伤逃逸的野人,以及一言不发的夏伦,枪手仿佛忽然间明白了什么。
猎人往往会故意打伤猎物,然后惊恐的猎物就会把猎人带回它们的巢穴,他在狩猎动物时也经常这么做,而夏伦现在只不过是将同样的方法,套到了怪物身上。
或许对于夏伦而言,这确实是一场狩猎,他还真是“怪物猎人”。枪手一边想,一边默默跟了上去。
粘稠的鲜血滴落在地,形成了一条鲜血构成的踪迹,两人循着血迹,一路穿过密林,向着岛屿深处前进。
随着深入,土地愈发泥泞,树木也愈发茂盛,高草足以没过膝盖,而上午的光甚至难以穿透头顶的树叶,环境逐渐变得幽暗深沉起来,蚊虫的嗡鸣声不绝于耳。很快,原本平坦的地形又变得逐渐陡峭起来,不知不觉间,两人已然追到了接近海岛内陆山丘的位置。
然而,当两人继续向深处追击,来到了一处岔路口时,地上的血迹却离奇地消失了。
“盐怪的体质很强,它已经止血了。”枪手蹲在地上,用食指捻起果冻似的半凝固血珠,将其搓成粉尘,“这可真是货真价实的怪物。”
夏伦没有回话,他抬头看向了面前的岔路口。
其中右手的道路蜿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