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雪堆里起身,一双杏眼喷火似地瞪向孟怀瑾二人。
素手拍落裙上碎雪,气势汹汹地朝两人逼来。
“祸事了!”
安老道拽起少年后领就要开溜。
孟怀瑾脚下一滑,"
噗通"
栽进雪窝。
再抬头时,那没义气的老道早已窜出十丈开外。
“爹,你……”
话没说完,眼前白影闪动,衣领已被一只纤纤玉手攥住。
“姑奶奶饶命!”
少年嗓音都变了调。
陆砚秋足尖碾过他脚背,冷笑,“等会儿你给我听话点!”
孟怀瑾被陆砚秋的气势吓得不敢反抗,只能一个劲地点头。
陆砚秋揪着他的衣领,像拖小鸡似的,把他扯到朱玲和章文成面前。
孟怀瑾咽了一下口水。
朱玲皱着眉,眸光在陆砚秋与孟怀瑾之间来回扫视:“砚秋,你躲在那儿偷看我们做什么?”
陆砚秋露出无辜的表情,摊手道:“朱玲姐冤枉啊!
我这是带这小子来寻你呢。”
她说着,偷偷掐了孟怀瑾一把,眼神示意他赶紧配合。
孟怀瑾吃痛,连忙附和:“对对对!
在下特来寻姑奶奶的!”
朱玲挑眉,将少年从头到脚打量个遍,“找我干什么?”
“他找独孤行!”
陆砚秋抢着答道,“独孤大哥曾救过他性命,此番特意来道谢的!”
章文成闻言,眉毛一抬。
孟怀瑾偷眼觑向少女,心中暗诧:她怎么知道我认识独大哥的?
朱玲轻哼一声,盯着陆砚秋:“我没问你。”
她明显不吃陆砚秋这套。
陆砚秋讪讪退后半步,挠头干笑两声,装作观赏雪景。
朱玲转而审视少年:“姓名。”
“孟孟怀瑾。”
朱玲微微颔,“你与独孤行如何相识的?”
孟怀瑾咽了口唾沫,脑子飞快转动,回忆起那段经历:“我……我抢了他的玉簪,被他揍了一顿。
后来他请我吃了一碗面,就……就这么认识了。”
朱玲嘴角微抽,暗想这都什么跟什么?倒是想起独孤行确常佩一支青玉簪。
陆砚秋却急了,心想:这鬼话也编得太扯了吧,谁信啊?
不料,章文成突然开口,“你说抢了独孤行的玉簪,那玉簪上刻了什么字,你知道吗?”
少女心头一紧——坏了!
这题连他肯定不知道。
不料孟怀瑾挠头憨笑:“俺俺不识字。
就记得簪头刻着八个小字,排成两溜儿”
章文成眉头一皱,暗忖:八言箴语?倒像是那支
“不会真认识独孤行吧……”
“你跟独孤行很熟?”
孟怀瑾扯开嘴角,傻笑一声:“熟,我叫他活爹!”
“噗——”
陆砚秋以手扶额,险些背过气去。
这夯货!
哪有人管同龄人叫爹的?这小子的脑袋里装的是不是猪食啊?这谎圆得也太离谱了!
正当她以为瞒不过去,准备承认撒谎时,朱玲突然开口:“既然你认识独孤行,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离开福地,飞升到外界?”
“啊?”
三人异口同声,俱是愕然。
朱玲却满不在乎,只斜睨章文成:“你不是说人数不够,不肯带大家离开福地吗?现在加上他,人数够了吧?”
“朱玲!”
章文成气得脸色涨红,“好!
就听你的!
待回到敬贤居,我看你怎么跟齐先生解释!”
说罢袍袖一振,踏雪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