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行有些慌了,眼看倒数到“三”
,他猛地一挥手,吼道:“行!
我答应你!
先放人!”
岫然停下倒数,嘿嘿一笑,像是逮着了肥羊。
“早说不就得了?老夫说话算话。”
他抖了抖灯笼,七彩光一闪,灯口喷出一团雾气,宁熙和阮锦瑟跌跌撞撞摔了出来。
宁熙摔了个屁墩,满脸懵圈地爬起来。
阮锦瑟抱着那堆书,摔得轻些,可也是一脸茫然。
俩人一瞧见独孤行,愣了下,急匆匆跑过来。
独孤行扭头狠狠瞪了宁熙一眼,眼里全是火,吓得宁熙心虚地缩了缩脖子,“要不是你这蠢货瞎搅和,我至于这么狼狈?”
宁熙张了张嘴,想辩两句,可对上独孤行那张冷脸,愣是没敢吭声。
阮锦瑟站在旁边,低头瞧着怀里的书,嘴唇动了动,想说啥,可独孤行已经转过头,没给她开口的机会。
他拍了拍小四的鳞片,低声道:“带她们走,别回头。”
阮锦瑟抬头瞧了他一眼,眼底闪过一丝失落。
她低声道:“那书……”
话没说完,独孤行摆摆手打断她:“书先放你那儿,别弄丢了。
以后管好她这蠢货,别让她再给我添乱。”
宁熙被骂得脸一红,可这回没敢还嘴。
小四甩了下尾巴,低吼一声,爪子一刨,泥土翻开。
它扭头叼起宁熙的衣领,又用尾巴卷住阮锦瑟,转眼间就钻进地里。
岫然瞧着这一幕,哈哈大笑,笑得满脸皱纹都抖出来了。
“小子,你可真够蠢的!
就你这二境修为,还敢跟我玩花样?你以为没了那条臭蛇,你能翻出啥浪来?”
独孤行站在原地,斜眼瞅着他,嘴角一撇,慢悠悠道:“蠢?你也不照照镜子。
你不过五境修气士,瞧你这德行,横行霸道全靠这破灯笼。
你没这玩意儿,连条狗都打不过吧?”
岫然被他戳中痛处,老脸一僵,气得牙根直痒。
他瞪着独孤行,拐杖狠狠戳地,吼道:“靠法器咋了?法器是老夫的,那就是老夫的能耐!
你这小兔崽子懂个屁!”
独孤行冷笑更浓,语气懒洋洋的,像在故意气他。
“你的能耐?偷来的吧?五境修气士,能弄到这破灯笼这种邪器?我看你是捡了谁的漏,才敢在这儿耀武扬威。”
这话像根针,狠狠扎进岫然心窝。
这‘囚山盏’确实是他捡漏得来的,当年齐国大敕册封山神时,就有一件被嫌弃的多余法器,被他捡漏所得。
‘囚山盏’这法器虽然十分厉害,但那只是对于六境以下的人来说厉害,但凡对方实力在六境以上,‘囚山盏’都难以困住对方。
岫然气得脸都紫了,灯笼抖得哗哗响,彩光乱闪。
“放屁!
老夫凭本事拿的!
瞧瞧老夫怎么收拾你!”
他猛地一抖灯笼,七彩光大盛,灯口喷出一团雾气,卷住独孤行,转眼把他吸了进去。
灯笼晃了晃,岫然咧嘴笑得跟个老狐狸似的,嘀咕道:“有种就逃出来,老夫等着瞧!”
独孤行一进灯笼,脚下猛地一空,整个人摔了个四仰八叉。
他刚站稳,几十个彩衣女鬼从雾里飘出来,直奔他扑过来。
独孤行心头一紧,魁木剑一横,低喝:“来得好!”
他脚下一蹬,身子斜冲出去,剑尖抖出一道寒光,刺向最前头的女鬼。
那女鬼修为不过三境修气实力,不会施展法术的情况下,不过尔尔。
她一瞬间就被少年一剑捅穿,化成彩烟散了。
独孤行咬牙硬拼,剑光乱舞,女鬼一个接一个散成烟,可数量太多,他胳膊渐渐酸得麻。
他喘着粗气,脑子里飞快转着:这地方有古怪,这些女鬼杀不尽,得快点找到白纾月才行!
——————
另一边,白纾月缩在洞穴角落,眼泪花花。
她刚瞧见宁熙和阮锦瑟凭空消失,只留下自己独自一人。
她知道,肯定是有人救走了她们,却把她扔在这儿不管。
至于那人是谁,想都不用想,肯定是独孤行。
她咬着牙,心灰意冷地想:我都跟他签了契约,他转头就把我卖了,这算什么主人?
她越想越憋屈,眼泪止不住,索性一甩手,身子一抖,白雾翻滚,化成一条白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