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行张了张嘴,还想狡辩,“我没想救妖!
我见她伤重,才……”
话没说完,那老叟拄着拐杖上前,嘿嘿一笑,打断他道:“别装了,小子!
你跟这俩蛇妖一伙儿的吧?谋财害命,套路老到!
幸亏有个老和尚识破你们的花招,早一步赶到庙里布下法阵,不然这群镖客早被你们包夹,尸骨无存!”
老叟说得唾沫横飞,女武夫眯了眯眼,脑子里飞快转开。
先前独孤行独占破庙,她们车队入内避雨,没多久那白裙青裙姐妹冒了出来,随后少年又急匆匆离开。
如今一想,确实处处透着蹊跷。
她低声道:“还真有点意思。”
可她并未全信老叟,手腕一抖,长枪斜指,低声道:“凭啥信你?你又是哪根葱?”
老叟哼了一声,蓑衣一掀,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泥像,粗糙不堪,缺了半边脸。
他举起泥像,低声道:“老夫乃山野土地公!
化名岫然!
这泥身是我性命所依,原本我有个鎏金法身,灵气充沛,可惜被这俩蛇妖吞了去!
我若不转魂泥身,早被她们嚼得渣都不剩,那庙里原本供奉的便是老夫!
如今无人祭拜,全拜她们所赐!”
女武夫瞅着那泥像,低声道:“土地公?”
她扭头瞧向独孤行,“你呢?还有啥话好说?”
独孤行刚张嘴想争辩,女武夫长枪一抖,枪尖猛地戳向地上白裙女子的蛇尾,动作快如闪电。
少年猝不及防,心头一急,猛地甩下肩上的竹箱,狠狠掷向女武夫。
那竹箱在半空呼啸而出,女武夫冷哼一声,长枪横扫,枪身撞上竹箱,咔嚓一声,箱子四分五裂,里头的书散落一地,雨水打湿书页,墨迹晕开。
独孤行瞧着这一幕,眼角抽了抽,心疼得像被刀剜,低声道:“你疯了吧?那是师父的书!”
女武夫收枪站直,低声道:“方才那一枪,不过试试你深浅。
你护着这蛇妖,还敢说不是一伙的?”
她嘴角一撇,带着几分讥诮,又道:“别装了,小子,跟妖物勾结,图啥?”
独孤行气得肺都要炸了,破口骂道:“你这婆娘有病吧?不问缘由就动手!
我救她不过是看她半死不活,哪来的勾结?”
他低头抱起白裙女子,身子一退,女子的蛇尾软软垂下,不自觉缠上他腰间,鳞片冰凉,贴着衣裳渗出几分湿意。
女武夫瞧见这光景,哈哈一笑,低声道:“还说不是一伙的?这尾巴缠得挺熟嘛!”
她手腕一翻,长枪直指独孤行,枪尖在雾中闪着寒光,“少废话,受死吧!”
长枪一出,枪风抖抖。
少年急忙躲闪,身后的大树直接被戳出了个大洞,长枪一扫,大树连腰折断。
一上来就上杀招,独孤行气得想笑,破骂道:“讲不通道理的莽夫!”
他懒得还手,抱着白裙女子,脚下一蹬,使出“冲步”
,身子如落叶被风卷走,转眼钻进浓雾深处。
女武夫扭头喊道:“你们守好车马,我去追!”
她提枪一跃,右脚一踏,泥水四溅,追着独孤行的背影没入雾中。
女武夫离开后,坐在马车上的白裙红袍女子突然开口道:“鲍光头,快帮我捡起那些书!
别让它们给雨淋湿了!”
鲍光头一愣,不过还是按照车中女子的安排,将这些书籍收集了起来。
“阮小姐,你收集这些书干嘛?”
鲍光头将书递给车中的阮锦瑟。
阮锦瑟并未多说,只是接过书籍后,就再次躲回了马车之中。
这时土地公岫然却突然开口道,“各位,现在四周浓雾层层,方向难辨。
不过老夫身为附近一带的土地公,对此地颇为熟悉,要不就让老夫我为各位带路,带各位一程。”
马车内的阮锦瑟却有不同意见,“各位,听我命令,在此处等宁熙回来,不要乱动!”
“这”
土地公岫然有些尴尬,没想到自己如此好心,居然还被人提防到如此地步,他冷哼一声,“真是好心当狗肺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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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,独孤行抱着白裙女子在雾中狂奔。
他低头瞅了眼怀里的女子,她脸色白得像霜,气息微弱,蛇尾缠在他腰上,似乎像要找个支点,越勒越紧。
他咬牙低声道:“你这白蛇,真会挑时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