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过得很快,转眼就半个月过去了。
独孤行的伤势在这段时间里恢复得差不多了,胸前伤势已结痂,三魂七魄也日渐稳固。
他知道,是时候计划离开这阴森森的冥界了。
这日少年推开隔壁房门,只见李咏梅独坐案前,正凝神绘制符箓。
“在画什么?”
他凑近问道。
少女抬眸浅笑:“我在准备一些金光符。”
她放下笔,玉指轻拂,轻轻一吹,那朱砂未干的符纸上顿时泛起淡淡金芒。
独孤行眉头一皱:“需要备这么多吗?这都够当纸钱来烧了”
“不是说要带我走么?”
李咏梅将符纸仔细叠好,“阴间险恶,多准备点符纸总无错。”
少年先是一怔,继而喜上眉梢,“咏梅,你同意跟我走了?”
“嗯。”
她轻轻点头,“不过得带上小白。”
害怕独孤行不答应,她又添了句,“小白一直跟我身边,我不能把它弃之不顾。”
“当然没问题!
小白本来就跟你一起的,带上它很正常。”
李咏梅微微一笑,“那就麻烦你照顾我们两个了。”
“这算什么!”
少年一如当年那样,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?”
“要不今天吧。
你说过,时间紧迫,我还丢了一魂,咱们得尽快去魂肆找回来。”
李咏梅低头摸了摸腰间的魁木剑,“而且,我也不想在这阴间多待了。”
“好,咱们今天就走。
先回药铺一趟,去接小白,顺便跟白婆婆道个别。”
独孤行忽地蹲身,拍了拍自己的后背,“上来,我背你。”
李咏梅愣了一下,微微笑道:“不用了吧,我拄拐便好”
独孤行却笑得轻松:“怕什么?咱们以前经常这样。
你腿不方便,我背你不是很正常吗?”
见她仍在迟疑,干脆反手一抄,“快点,别磨蹭了。”
少女轻叹,终是伏上那宽阔脊背。
少年起身时还不忘调笑:“接小白去喽!”
行至楼下,见黄掌柜正倚着柜台品茶。
独孤行执礼道:“黄掌柜,这些时日,承蒙关照。”
黄掌柜放下茶杯,眼皮都不抬:“不必多谢,你们付过钱了,生意归生意。”
随后,他瞥了一眼独孤行背上的李咏梅,“不过,你们出来客栈,可得小心点。
外面的事,我可不管了。”
独孤行点头:“晓得了,多谢提醒。”
李咏梅在少年背上轻声道:“多谢掌柜,后会有期!”
二人谢过,正准备离去。
就在这时,纸人老胡突然从从楼梯上一跃而下,横在门前,高举木牌:“唉,别走!
你难道不想请老夫我做保镖嘛?”
它晃着纸身子,红脸蛋抖个不停,在卖力地推销自己。
独孤行眼皮都不抬:“不想。”
纸人老胡一听,急得跳起来,“为啥不请我?外面多危险你知不知道!
白货郎那帮人虎视眈眈!
有老夫这金丹修士护持你们多安全!”
“你比外头更危险。”
“不识好歹!”
纸人哗啦抖着身子,“次黑楼一战”
黄掌柜屈指叩案:“够啦,老胡。
人家不请你,你在这儿嚷嚷什么?再闹,我把你拆了当柴烧!”
纸人顿时蔫了,缩到墙角小声嘀咕:“不识货”
它不敢再闹,悻悻退到一边。
独孤行背着李咏梅走出客栈,朝阴槐巷走去。
街上阴风阵阵,路边摊贩稀疏,鬼魂三三两两飘过。
“咏梅,待会儿到了药铺,一定要好好跟白婆婆道别。
她虽然嘴硬,但对你挺好。”
少年低声道。
虽然白婆婆怎么看都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,但黄掌柜的告诫少年还是记在心头,非必要情况,他还是不敢随便招惹她老人家。
李咏梅轻轻点头:我知道,婆婆这些日子待我像亲人,我不会忘了她。”
药铺半掩的门扉里飘出苦涩药香。
白婆婆正在柜台后分拣药材,见二人进来,木牌一翻:“你们怎么又来了?”
“婆婆。”
李咏梅下了少年身子,拄拐向前,“我来接小白也要跟您道别。”
老妇手中药碾一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