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财路,自戴枷锁……把自己都摆上祭坛…就为了当个‘清官’?就为了断所有人的路?!”
“哼,说来说去,不过是怕中圈套而已,这恰好暴露了你的心虚!”
那个冰凉的U盘,被他死死攥在汗湿的手心,硌得掌心生疼。
“你以为…这就完了?”刘世廷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。
他伸出手,拉开了办公桌最上方的一个小抽屉。
里面没有文件,只有一个按键手机。
那是他的“安全号”,只用于联系几个最隐秘、最紧要的“渠道”。
他拿起那个与时代格格不入的老旧手机,指尖在冰凉的塑料按键上悬停。
屏幕上微弱的光映着他此刻阴鸷得如同暴风雨前夜的脸。
眼神里,那被强行压抑下去的暴怒并未消散,而是沉淀为一种更深沉、更粘稠、更不计后果的狠戾。
美人局?下作手段?这些常规的伎俩,对这个油盐不进、甚至主动给自己套上枷锁的江昭宁,已经失效了。
“喂…”刘世廷终于按下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快捷键,将那个老旧的手机缓缓贴到耳边。
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摩挲着冰凉的机身,如同擦拭一件用惯了的旧武器。
“巡警大队那一边现在怎么样?”他的声音沉下去,像一块石头投进深潭。
“还行,就是牢骚话多!”
“不行!光有牢骚没有用!这次,我得去煽风点火,非让他们炸锅不可!彻底乱成一锅滚开的粥才痛快!”
刘世廷眉头紧锁,“煽风点火?你要他们去闹事?”他追问的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。
电话那一边的声音传过来,“闹事?啧,刘县长您这话可真是言重了。”
“我这哪是教唆?不过是……点醒他们罢了。”
“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们:冤有头,债有主!心里憋着气,堵着怨,那就该堂堂正正地、集体地去反映问题!”
“这难道不是他们的权利?”他顿了顿,仿佛在欣赏自己话语的效果。
随即,那声音陡然转冷,“县委大院的门,不是一直大敞四开着吗?”
“让他们去找正主儿!该找谁算账,就找谁去!”
又是一阵刻意的停顿,“这回,非得让那位高高在上的江书记,好好尝尝什么叫‘水深火热’,什么叫真正的‘焦头烂额’!也让他明白明白,这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!”
刘世廷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他的声音斩钉截铁,带着疏离和拒绝:“我不懂你这些弯弯绕绕!更不支持这种手段!”
“这是玩火!你别跟我说这些!一个字都别再提!”他的回应干脆利落。
“我怕的是……”对方的声音突然掺进一丝犹豫,像琴弦绷得太紧时发出的杂音,“不也将祸水引向你了?”
“毕竟,您也是台上那两位最高领导之一啊?这把火,怕是连您那块地方也要燎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