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臂。
“咣!”魏明君整个人都被这股冲势带得一个趔趄,脚下一绊,那条伤腿瞬间吃不住力。
身体重重撞在身后的铁皮文件柜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
柜子晃了晃。
他赶紧用手撑住,稳住身形,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红,更多的却是被当众剥开伤疤的灰败。
“安排?静候?”肖新安猛地踏前一步,几乎要顶到魏明君的鼻子,他伸手指着魏明君的胸口,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子弹,“魏明君!你看看你自己的通知单!”
“你现在自己也是‘编余人员’了!”
“跟老子一样!都被扫地出门了!”
“你凭什么还在这儿对我们指手画脚?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教导员、领导啊?!”
他声音里的嘲讽和鄙夷毫不掩饰。
他朝魏明君站立不稳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,“滚开!”
魏明君猝不及防,踉跄着向旁边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。
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那份职业的尊严在这一拨之下荡然无存。
这一声低吼如同野兽的咆哮,将刚才还被鼓动起来的汹涌情绪瞬间冻结在原地。
这句话如同重锤,狠狠砸在魏明君的心口,也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。
魏明君的脸瞬间变得煞白,张开的手臂僵在半空,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和尴尬。
他嘴唇翕动了一下,却没能发出声音。
肖新安带来的“编余”身份确认,像一盆冰水,浇灭了他仅存的、用以维持秩序的身份合法性。
教导员的身份和曾经的威严,在这一刻被“编余”二字彻底消解了。那道闸,碎了。
正是这一推,这一句“滚一边去”,以及肖新安毫不留情地撕开了魏明君同样被裁撤的伤疤,让原本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人群陡然一滞。
魏明君那句“我们是人民警察,要听从安排”虽然刺耳,却像一根细小的刺,在混乱中扎进了大部人的神经。
有些人脸上愤怒的潮红还没褪去,目光却开始慌乱地游移,最终凝固在地面凌乱破碎的塑料凳残骸上。
刚才被点燃的集体勇气,像漏了气的皮球,哧溜一下瘫软萎顿。
那身制服所代表的责任与纪律感,在极端情绪下并未完全消散。
肖新安对昔日教导员的粗暴和揭露,反而让一部分人从盲目的激愤中惊醒,感到了某种不自在和寒意。
他们看着魏明君失魂落魄、颜面尽失地站在一旁,再看看肖新安那副择人而噬的狂怒模样,心里那团冲动的火苗,悄然熄灭了大半。
“…这…要不算了?”
“等等看吧,闹大了对谁都不好…”
“魏教…唉…”
窃窃私语响起,带着犹豫和退缩。
&