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叔嫂,我已衣裳尽褪,坦诚相待于你,你非要折辱与我吗?”
“折辱嫂嫂之人非溪,实乃嫂嫂自己!”简溪负身而立,闻听身后泣声不由得叹道,“嫂嫂不认我为叔,我却不能不待你为嫂,哥哥与嫂嫂之间的感情曾也是令人艳羡,我虽不知嫂嫂为何狠心与哥哥诀别,但我深知哥哥仍旧爱煞了嫂嫂,溪非禽兽,自当以嫂嫂之礼相待于你,况且……”
溪复叹:“溪所爱之人,此刻就在旁屋酣睡,她与嫂嫂情同姐妹,我更不可负她而对嫂嫂行逾越之事!”
简溪身姿挺拔如松岳,其言辞恳切,若使人闻之,无不深感其大义凛然,当竖拇指以敬之。
好一个知节守礼重情重义的简氏郎!
然而顾金莲闻听此言后却是羞恼交加,止住泣声冷笑道:“好个不可负她!我且问你,南湘之事作何解释?湘与萧同为姐妹,素有潇湘之情,她们既与你行英皇之事,你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?遑论还有林泉一事未提!”
抓住眼前之人的言语漏洞后,顾里越发咄咄逼人,见对方没有应答,她又讥笑道:“既得二林同归,又揽潇湘共情,你方才所言,与伪君子何异乎?而今不敢正视于我,你分明是心有所动,胆气不足!”
卧室里气氛越发僵硬,简溪背身不语,顾里误以为他还在纠结,忍不住缓步靠近道:
“今夜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,溪且回头,观我与那姐妹二人孰美?”
“不必了,定是她们更美!”
“……”
简溪乍然出声,听得顾里脸色一僵,自取其辱的羞恼之感刚刚浮现时,就见简溪有所行动。
简溪两步并作一步来到床边,抄起床被向后一扔,正正好好盖住了欲靠近的顾里。
他虽有所收力,但床被之重仍旧将顾里压倒坐在地上。
这时简溪才转身看向地板上春光已遮的顾里,双目含怒道:“嫂嫂好不知廉耻,先是勾结席城害我哥哥,如今竟妄想勾引我毁我兄弟、伴侣之情,如此行径,与那潘姓金莲何异?真乃毒妇,今溪与你画地绝交!”
简溪眸光如炬,虽已压低喉嗓,但仍似金石交击,其声清越凛然,又如暮鼓晨钟,振聋发聩。
屋内静默下来,深夜里,只余窗外若隐若无的虫鸣。
“呜呜呜……”
不及顷刻,床被下传出顾里的哭泣声,比之方才要更为凄婉,饶是简溪含怒气愤,都为之有所动容。
“唉!”
简溪长叹一声,语气放缓道:“你这又是何苦?”
见对方哭声不绝,他又道:“好教嫂……你知道,你刚刚所言我与泉、萧、湘三女之事,我不反驳是因为我确有所愧,然今时不同往日,事亦非能统而概之,溪与她们经历颇多,情自心起,舍任一都难忍,说我负心薄幸也好,花粉客、柳三变也罢,我都无惧,即便如此,我与她们之间的情事也从不掺杂他人,你既知英皇之事,岂不闻刎颈争风?前者而今尚且难堪,遑论后者?实乃古今唾弃不耻之事!”
“溪虽风流,尚知人伦,你亦忠情,何至于斯?”简溪疾呼,涕泗欲流。
“呜呜呜……”
床被难掩顾里哭声,凄婉哀绝,不知是被简溪如刀言语刺痛,还是其本就内心苦闷,直教人听得摇头叹息。
“今夜之事我权当未发生过,溪就此离去,还望你……好自为之!”
简溪见状,抬步欲走。
“且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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