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又问这个?”顾准闻言撇撇嘴道,“你刚刚不是说了那只是个坑吗?之前你也去看过,就那样而已。”
“不是说它的价值。”顾里停了下来,回头远远望向老爹的方向轻声道,“怎么说那也是爹留给你的东西,也是一份念想。”
“念想?”顾准笑了笑,看向老姐道,“现在什么时候了哪还顾得上这些?爹留给你的念想不也要填进那个坑了吗?再说了,你是我姐,咱俩现在是这世上唯一有血缘的亲人了,这才是爹留下来的念想。”
“……”
顾里眼眶微红,沉默了几秒后倾斜雨伞挡住自己的脸笑骂道:“说这些肉麻的话你恶不恶心啊?一点儿也不像是我顾里的弟弟!”
“其实我也觉得挺恶心的。”顾准搓了搓手臂,像是要搓掉衣服下起的鸡皮疙瘩似的,“谁让你刚刚也说那样的话,我觉得还不像是我顾准的姐姐呢!”
“赶紧滚!”
闻言顾里抬腿作势要踢他一脚,等把老弟吓远一点后,顾里才最后又望了一眼远处的老爹,回头跟了上去。
爸,我要做出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。
……
临近中午,扫完墓的姐弟俩回到了思南公馆,只不过送老姐到地方后,顾准却没有下车。
“姐,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,晚点再回来。”
顾里看着驾驶座上的老弟,皱了皱眉也没有多问,正好她自己也需要单独处理一些事,于是便点点头道:“知道了,注意安全。”
“放心,我心里有数。”顾准笑着对老姐比了一个OK的手势后,一脚油门就离开了这里。
见到老弟消失在了转角,顾里一直提起来的那口气立马便松了下去,脸上再无刚才车上或轻松或平静的神色。
她转身往洋房走去,心中的郁结让她整个眉眼嘴角全都沉了下去,一股子“丧”的感觉从她身上向外散发。
进门后她拿出手机,眼中神色变幻许久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“喂,顾小姐您终于打电话来了,您现在的情况很危险……”
“我知道,这个不用再多提醒了,我想问你,我的手术成功率还有多少?”
“您的病是癌症,不能光看手术能否成功,特别是您现在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期,即使手术成功后续还要配合其它的治疗,能否让您在术后两三年内不复发是需要进一步观察的情况。”
站在客厅中间的圆坑沙发旁,顾里丢下手里的包包沉声问道:“那你就告诉我手术成功率和治愈率现在是多少?”
电话里的人稍显沉默,像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既能让这位病人重视,又不至于让她绝望。
顾里十分有耐心的等着对面跟阎王爷一样即将对她下达最后的审判,不催,但呼吸却下意识屏住。
过了一会儿后,电话那边才说道:“您现在已经是II期,再拖下去就是III期,目前的手术成功率至少还有七成,拖到III期就只有一半成功率,而治愈率不能确定,用五年生存率来估算的话,也差不多还有七成,但是拖到III期的话,即使手术成功了,五年生存率可能就不到一半了。”
电话里的声音落下后,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中,顾里身体微微晃动,下意识后撤一步撑住身子。
而没听见她的声音,电话那头便又道:“所以顾小姐您千万不能再拖下去了,尽早来医院,刚刚我说的这些概率只是根据往常案例经验的平均估算,我们需要对您的身体状况做进一步观察,以便我们做更多的准备对您进行治疗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