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,下得更大了。
似乎是因为这片大地上曾被炙热的炮火烘烤过,今年的冬季便特意来给这片大地降降温。
连绵的群山被积雪完全覆盖,远远望去,就好像一个又一个的白色坟堆。
而在这其中的一座坟内,钢筋水泥已将其底座掏空,并一路沿着底部延伸至不知尽头为何处的大地更深处。
“小菲姐,生日快乐!”
“小菲姐,回国了记得给我写信,等我毕业了就来找你,我们一起报效祖国。”
“小菲姐,轮船来了,一路顺风。”
“小菲姐,快跑!快跑……”
“呼!”
手术台上的女人猛得睁开眼睛,如同即将溺水之人得救上岸一般大口大口喘着粗气。
“咳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剧烈咳嗽几声后,女人才皱着眉头将呼吸理顺,然后才开始查看自己所处的境地。
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长裙,说是裙子,倒还不如说像是在披着床单。
女人身下是一张手术台,两边各有一个吊瓶支架,支架上挂着密密麻麻的瓶子,其中绝大多数已经空了,目前只剩下几个瓶子里还有不到一半的药水供应。
而且除了除了两个吊瓶的针是打在她手臂上外,其余的要么是打在她的脖颈下,要么是以贴针的形式打在她的脑袋上,而在她的两边太阳穴上,还贴着数线一样的东西,连接在了手术台上她看不懂的军绿色仪器上。
不过现在这个仪器似乎已经停止了运作。
女人在看了看四周,除了头顶那散发着白色强光的大灯外,周边除了水泥墙壁空无一物。
不对,女人皱了皱眉头,细看自己的右边,那里还有一扇跟灰黑色墙壁几乎要融为一体的铁门。
闭上眼睛回想,脑海中闪现出诸多混乱不堪的画面。
榻榻米、屏风、生日蛋糕、轮船、汽笛声、枪声……再接着就是……
剧烈的疼痛从大脑深处传来,中断了女人的回忆,她下意识痛苦捂头的时候,牵动了身上的那些针管,又是一阵剧痛传来。
尖锐刺骨的疼痛从身体各处传来,女人顿时就有些暴躁,强忍着疼痛扯掉了那些针头。
女人身上的疼痛感这才减轻了不少,缓缓在床上坐起身来。
“菲……小菲……”
嘴里低声念叨着记忆里别人呼唤她的那个名字,女人定了定神:“我叫什么菲?”
脑子里混乱一片,更多的事情回忆不起来,一旦深想就会引来针扎般的刺痛。
于是她只好放弃继续回忆,只能等那些混乱的画面慢慢平息下来。
而眼下对于她来说,得先搞明白自己是在哪。
女人从手术台上下来,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,踉踉跄跄地朝着那道铁门走去。
“咣当!”
然而她刚走没几步,前方那道铁门就已经从外面被打开,紧接着一群穿着白色防护服手上拿着步枪的士兵冲了进来将她包围。
女人心中一紧,下意识不敢动弹。
很快,铁门后的走廊阴影中又走出一道穿着防护服的身影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