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商队学来的法子简单粗暴:早晚各喂一次草料,白天就让羊群自由啃食。起初确实有羊奶产出,牧民们渐渐信服了她,看向黄玉卿的眼神也多了些疏离。
黄玉卿却没工夫理会这些。她让士兵在营寨西侧圈出一块地,又从空间里取出耐寒的苜蓿种子 —— 这是她来时特意培育的,根系发达,既能固沙又能做饲料。她带着几个愿意相信她的老牧民,每天清晨翻地播种,傍晚浇水施肥,忙得脚不沾地。
萧劲衍勘察地形回来后,听说了这事,晚上特意来寻她。看着黄玉卿沾着泥土的裤脚,他伸手替她拂去发间的草屑:“听说你跟苏清柔较上劲了?”
“不是较劲,是保命。” 黄玉卿把《朔北风物志》递给他,“你看这里记载的,三十年前,黑风口那边本来有个屯兵堡,就是因为过度放牧,被沙子埋了。”
萧劲衍快速翻完,眉头紧锁:“我让人去查过苏清柔说的商队,根本没有记录。她带来的羊群,耳后都有个特殊的烙印,像是北狄部落的标记。”
黄玉卿心头一凛:“北狄?他们怎么会帮苏清柔?”
“不清楚,但可以肯定,她来朔北绝不只是为了我。” 萧劲衍握住她的手,“你想做什么,我都支持你。需要人手还是物资,尽管开口。”
有了萧劲衍的支持,黄玉卿更有底气了。她让人在苜蓿地边缘挖了深沟,引入附近融化的雪水,又从空间取出灵泉水稀释后浇灌种子。短短十天,绿油油的苜蓿就冒出了半尺高,看着比苏清柔那群日渐消瘦的羊更喜人。
这天傍晚,刮起了罕见的东南风。黄玉卿正在查看苜蓿长势,忽然有士兵来报:“夫人,不好了!苏小姐的羊群跑到南边沙坡去了,现在被流沙困住,牧民们不敢靠近!”
她心里咯噔一下,立刻带着人赶往沙坡。远远就看见苏清柔站在坡下哭哭啼啼,几个牧民急得直跺脚。沙坡上,几十只羊陷在流动的沙丘里,只露出一个个挣扎的脑袋,越动陷得越深。
“不是让你们别靠近沙坡吗?” 黄玉卿厉声问道。
苏清柔哭道:“我、我没看住…… 它们闻到沙棘的味道就跑过去了……”
络腮胡汉子懊悔地捶着大腿:“都怪我贪心,想让羊多吃点……”
黄玉卿没再追责,迅速对士兵下令:“把带来的麻绳接上,一端固定在老榆树上,另一端抛给陷在浅处的羊,快!”
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。黄玉卿则取出空间里的粗布,撕成条编成简易担架,指挥牧民们抢救那些陷得较深的羊。她特意让士兵往水里掺了些灵泉水,泼在流沙上,暂时固定住表层沙土。
折腾到半夜,总算救出了大半羊群,但还是有十几只羊被流沙吞没了。看着幸存的羊惊魂未定的样子,再看看沙坡上被羊群刨出的一道道沟壑,牧民们脸色都白了 —— 他们这才明白,黄玉卿不是危言耸听。
“苏小姐,现在可以把羊群让我来管了吗?” 黄玉卿看着满身沙土的苏清柔,语气平静无波。
苏清柔嘴唇哆嗦着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黄玉卿没再理她,转头对牧民们说:“明天开始,大家跟我学种苜蓿。这草既能喂羊,又能固沙,等长成了,咱们割下来晒干,冬天也有饲料。我还会教你们用羊毛纺线织布,织出的布能换粮食和盐巴,比单纯放羊稳当得多。”
牧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