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回答:“五弟说的哪里话,这里是朝堂,父皇在上,吾又岂敢冒犯。”
就这么一时片刻,他掌心沁了不少汗珠。
言攸终是平视张张面孔,放眼此处,除了宫女,只有她一个女子。
景佑帝例行盘问:“可有备齐证据?”
言攸颔首应声:“一应俱全,陛下一声令下,自有人将所有物证、书证、证词、供辨……一并抬上銮殿。”
景佑帝嗯声,随后内侍得令命殿外候场的侍卫将她所准备的证据全部带到大殿,约莫整整一书箧的卷宗,是大理寺左少卿命人协助着一并调取、整理的证据材料,绝对经得起质证。
“你想先从哪一条罪论起?”景佑帝只作为审判者对她发问。
言攸倾身打开书箧,从最上方取出一册案卷。
“景佑十五年七月,前大理寺卿杜旭突发癫症,离奇身死,后经查明,杜旭曾服用禁药,故那桩案子没有牵连任何人,死者杜旭担了全责,但如今结合大理寺提供的卷宗材料,包括仵作的验尸结果,与杜旭亲眷等人的证词,结合他生前的行踪轨迹一并查看,杜旭之死实乃卿珏为升职谋私蓄意陷害。”
“当年的仵作为卿珏所收买,杜旭大人身上有擦伤,但并未伤及要害,系体内药物致死,然而仵作的报告上却写明其因癫症失足落井,坠井身亡。杜旭服毒后,凶手为伪造自杀情形而将其推入井中,此点有目击证人,可命其上庭举证。”
卿珏脸上终于出现惶恐之色,错愕地瞪她。
“证人?什么证人?你以为随意找一个人来做伪证就可以治本官的罪了?”
言攸对他毫不理睬,跪请景佑帝:“求陛下传令宣证人上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