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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,尚仪局中一向如此。”兰脂小声说来,那两位女官已然势同水火,无瑕顾忌下属们。
言攸定睛看向兰脂时,拌嘴声戛然而止,楚繁先予了对方一道台阶:“好了,陈典籍,集贤院的册子不是有人管吗?内藏阁恰恰缺人,把她派去内藏阁,先熟悉熟悉日常事务。”
两人相视一眼,所有怨怼顷刻化解。
“按楚尚仪的安排去吧。”陈兆微嗔,拂袖而离,转去其他下属处了。
言攸捏着袖口,“属下谢过尚仪大人。”
“陈兆三年前就如此,吾不来,你这些日怕是要被安排得连夜不休。”
楚繁和她几乎是一前一后到来,若说四周、宫内宫外没几双眼睛……她是不信的。
言攸隐晦道:“大人不必优待属下。”
楚繁不答反问:“你是宣镜先生举荐来的?那自然和旁人略有不同。”
言攸垂下眼眸,无害又乖顺,稳重的气质暗暗与某个人重叠。
她说:“看来尚仪大人与宣镜先生有一段旧交。”
楚繁听后眯了眯眼,目光盛着些许慨然。
“这个……吾要算一算,论辈分,宣镜先生……要算吾的师祖了。”
楚繁端着和蔼笑容:“你今载多少岁了?”
“回大人,中秋过后就满二十了。”
阿嫽姐比她大一岁,她今年应满十九。
时间太长,长到楚繁没什么时间细数年岁,见这些入宫的新人娉娉婷婷、花容月貌,才恍惚开口:“你看吾老吗?”
言攸的身量才女子中已是中上,而这人比她还要高,除了骨架不那么大,几乎和修长的男子一般。
她仰看着楚繁,却在看清她眼神时足下一退。
好不古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