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的这段时间,早就快恶心死他了。
“秦嫽,你敢杀我吗?”他仰面冷厉质问。
言攸下移凶器,转而对准他的咽喉,哂问他:“我为什么不敢?”
“来!杀我!”他撒泼嘶吼着,口中是一腔猩红。
“你以为,表兄当真不知你本性如何、你算计如何?他不会杀你,却会默许我杀你,真正为他所不容的,是你对我拔刀相向。”
薛衡眼中浮满哀怆,荒唐又可怜,他不是早对薛家无情无义了吗?还会对手足的杀心感到悲伤吗?什么迟来的钝痛,好虚伪。
“不,不是……不对……等等!等等!”
匕首横过来,正是刀锋对颈切割的架势,薛衡嘶哑着恳求她。
“我有疑问……我还有一问!你和我哥认识多年,你本来、本来要嫁给他,你是不是一早就和他串通好了!那侯府三小姐之死,他也是帮凶是吧?!”他话吐得又急又快,生怕来不及说完。
而言攸三缄其口。
“别臆测了,你还不信么?”
“我,秦嫽,和他本来就是一家人。”
嗬——嗬——
喉管割裂,发出诡怪的声响,与被宰的牲畜没有区别。
梅奴整只手裹住箭羽,箭镞逆向穿透血肉,弄出一个窟窿,空洞洞的渗了满襟鲜血。
“我还以为你不杀他。”梅奴将箭头在皮毛上擦干净,重新塞回箭袋,褪去了从前被他侮辱时的畏缩,这一遭一雪前耻。
言攸看向她,“原本是不想杀的。”
假若他没有提出最后一问,是能活的。
“我不会解毒,你的解药,去燕子巢问阿狸吧。”
梅奴对她颔首致谢。
凶杀终结,言攸回看廊檐,平和唤道:“细辛,过来吧,我有事问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