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阿婶,是褚沅的二皇姐,而今也不过二十余几。
永宁刚入宫时,就与褚沅碰面过,那个冷脸的公主和她年岁相仿,一想到若是两国和亲,王兄要娶一个年纪小、脾气差的姑娘,永宁很不高兴。
褚沅以为她听不懂大祁官话,说了一些很迂折的损话,永宁便顺着她的意,故意用桑国话回她,装作无知,顺道将其一通阴阳。
两人身边的嬷嬷和侍女们自然能察觉到气氛的诡异,便寻了由头各自劝走。
永宁不觉得自己比祁国的姑娘差哪里,她阿婶也是公主,饱读诗书,她也常常央着阿婶为她讲课,阿婶口中的祁国描述得太好……
似乎又不太好,如果家乡那么好怎么会把一个水灵灵的姑娘远嫁到极北?
永宁盼了好多年才亲自走到这里。
和桑国很不一样,没有桑国那么冷,阿婶的脸不会被吹红吹疼。
叔父至今都不会知道,第一个掀开阿婶喜盖的人,是她。
阿婶有一个很美的名字——褚怀灵。
永宁见到言攸的第一眼,冒出一个念头:把她带回桑国,和阿婶作伴,阿婶会不会开心?
是也,她那句话就是在问。
“永宁郡主今日说、说……‘美人阿姐,要不要和我回桑国,做我王兄的侧妃,一辈子留在桑国!阿婶很想念家乡人,你去陪她……一辈子陪着她’。”
张司籍犹在恶寒,哪个大祁女子远嫁去桑国,被拴着永远不能回家,那都是诅咒一样。
每至会盟时,后宫里多多少少会提起那个早早出嫁的二公主,褚怀灵生母是宫女,人微言轻,她连封号都没有就被当成棋子送了出去。
言攸凝肃了神情。
正值夜冷霜寒,门外却响起清晰的叩门声和急迫的求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