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关在外面,而造访者带进来另一种熟悉的阴冷。
“谁!”
她刚扶着床框趿上绣鞋要去瞧,猛地被一只手再度推回,沉沉跌坐到被褥上。
从窗格子里透出的微弱雪光不足以辨清容颜,清晰的棱角在暗色下融成阴翳,躲不过、猜不透,他只是平静地问道:“还记得我吗?”
“什……什么?”
天冷得磨人,言攸悄悄把腿脚缩回榻上,脚还没有藏盖好,踝关节被那人握住了,掌心惊人的暖和,和阴沉沉的气质截然不同。
“问你,记不记得我,是真失忆还是装无知?”
她牙关打颤,把他当成歹人,迅速思考着该怎样稳住他以免自己受到伤害。
言攸道:“忘得不多,即便是忘过一回,往后一定、一定会记得……看不清,我连脸都看不清,怎么认人呢?”
褚昭膝盖压上边缘,不悦道:“声音呢?听声音也认不得吗?”
她摇头,动作小心翼翼。
一张脸近了,恍惚看是风华月貌、淑人君子,他的手锢得好紧,言攸心下重复着一句话:人不可貌相。
“是哪位殿下?!”
寻常人可没有那么大的胆量擅闯内宫女官住处。
褚昭压着不虞,声音威胁:“仔细看。”
言攸脖子都哽直了,两眼几乎瞪着,从额头到下巴看了个完完全全,硬着头皮答:“没有印象……殿下!殿下不必再逼了,微职头痛!”
她抽抽腿,没抽动,褚昭手掌扣住她半颗头,笑了:“纱布都没取,看来是伤得很重啊。”
言攸正以为得以喘息时,他人却骤然翻上榻,架子床晃了两晃,把她吓得直打抖。
“孤真要夸你,好手段。”
“殿下!太子殿下!微职可与你有仇吗?你是要趁人病要人命吗?!”言攸后脑被磕到,痛得五官扭曲,含着眼泪反问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