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多少次顾时砚因为苏挽星一个电话就抛下她离开,张妈总会适时地说一句“先生对小姐真是太好了”。
可她从没多想。
原来,连佣人都看得分明,只有她像个傻子,被蒙在鼓里。
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楼梯,江雾玥听见主卧里传来声音。
那是她的卧室,她的丈夫,和另一个女人。
苏挽星在哭。
“哥哥......我害怕......要是妈妈知道了,一定会打死我的......”
江雾玥的脚步钉在原地。
接着是顾时砚温柔的声音,是她从未享有过的抚慰。
“别怕,挽挽,有我在,谁都不能伤害你。我会保护你。”
“可是......这个孩子......”
“生下来。”
顾时砚的语气不容置疑:“这是我的孩子,当然要生下来。”
苏挽星抽噎了一下:“那......那嫂子怎么办?”
门外,江雾玥的心跳仿佛停止了。
她屏住呼吸,听到里面短暂的沉默。
随后是顾时砚冷下来的声音:“她带你去打胎,你还要帮她说话?”
江雾月站在门外,心如刀绞。
她成了心肠歹毒,逼人打胎的坏女人。
她的丈夫,毫不犹豫地相信了苏挽星的眼泪。
太荒谬了。
就在这时,门开了。
顾时砚走了出来,看见站在门口的江雾月。
她脸上还留着红痕,浑身湿透,狼狈不堪。
他眼中掠过一丝心疼:“挽挽受惊了,最近都要住在家里。你的卧室先给她住吧。你去客房。”
江雾玥抬起眼,静静地看着他,忽然觉得无比陌生。
她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“好。”
这过分平静的反应,反而让顾时砚有些不自在。
顾时砚看着她,语气软了下来:“我今天冲动了,都是我不好,玥玥别生气。”
看啊,他甚至还会道歉。
江雾玥黑漆漆的眸子空洞地望着他。
仿佛要透过他那张俊美却虚伪的面皮,看清里面到底装了怎样一颗心。
若在今天之前,他这样放低姿态,她或许就心软了。
结婚一年多,他温柔体贴,却从不越雷池一步。
直到此刻,她清晰地认识到,他所有的温和,都建立在与她划清界限的基础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