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腥之地,冰冷的机械臂开始为他进行紧急处理。
木溪文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,低沉而清晰,不带一丝波澜,却穿透了弥漫的血腥:“以后,这类前线突击任务,你负责后勤支援和战场清理。安全第一。”
当徐微明在机器人的搀扶下,拖着残破的身躯,踉跄地走出这处位于沙漠腹地的地狱巢穴时,刺目的夕阳灼烧着他的视网膜。他看到了令他灵魂震颤的一幕——
据点外荒凉的戈壁上,木溪文独自伫立。夕阳的金红色光芒,如同神祇的光环,笼罩着他浴血的身影。在他面前,跪伏着一片黑压压的人群。那是被从据点深处解救出来的、饱受折磨的附近居民。他们衣衫褴褛,面容枯槁,此刻却无比虔诚地向着那个血染的身影叩首,额头紧贴着滚烫的砂砾。悲泣与感激的低语汇成一片,在空旷的戈壁上回荡。
那一刻,背对着如血残阳的木溪文,身影被无限拉长、放大。他俯视着脚下跪拜的生灵,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、混合着血腥与救赎的绝对威仪,宛如一尊自尸山血海中降临、执掌生杀予夺的神明,正无言地俯视着匍匐于尘埃的芸芸众生。
徐微明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。一个冰冷而确凿的念头,如同烙印般刻入他的脑海:
假若队长当时只需开口说一句话,让这些劫后余生、奉他为神祇的民众从此臣服于他的意志之下……恐怕……无人敢有丝毫违抗!
刺耳的防空警报铃声再次划破清晨的宁静。木溪文瞥了眼那部老旧的通讯器,屏幕上闪烁着“雅轩”的名字。
“喂?”
“溪文吗?”听筒里传来雅轩的声音,不同于平日的清亮,今日带着一种罕见的、软糯的鼻音。
“是我。有事?”
“那个……我生病了……”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。
“生病了?是风寒吗?”木溪文略感意外,坐直了身体。
“嗯……如果你……今天刚好有空的话……能不能……来看看我?”她的请求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。
木溪文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今日的安排,确认并无紧急事务:“好,你在哪里?”
“市中心医院。”
通话结束。木溪文早已养成和衣而眠的习惯,无需更衣,径直走向停泊的飞行器。
飞行器降落在王子大酒店顶层的停机坪。走出舱门,木溪文才意识到空手探望病人似乎不妥。带什么好呢?他略一沉吟,记忆深处浮起旧日画面——高中校门外那家热气腾腾的面馆,雅轩总是吃得额头冒汗,眼睛发亮。对,就是刀削面,她曾说过那是冬日里最熨帖的慰藉。他立刻做出决定,驱车前往记忆中的小店。
不多时,木溪文提着一个印着面馆标志的保温快餐盒,步履匆匆地赶到市中心医院大门前。刚踏上台阶,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映入眼帘——正是雅轩!她裹在一件清新的蓝色羽绒服里,搭配着利落的牛仔裤,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,脸颊被冷风吹得微红,眼神清亮,哪有一丝病容?
“雅轩?”木溪文愕然顿足,疑惑地上下打量她,“你……不是在住院吗?”
雅轩微微噘起嘴唇,佯装不悦:“我只说‘在医院’,可没说‘在住院’……你这是在咒我吗?”
“不不不,”木溪文连忙摆手,眉头却皱得更紧,“关键是你不是……生病了吗?”
“溪文……”雅轩的脸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,带着一丝做了坏事被抓包的赧然,声音低了下去,“其实……我是骗你的啦……”
“嗯?”木溪文一时哭笑不得,有些摸不着头脑,“骗我?为什么?”
“人家今天……其实只是想……”她绞着手指,眼神有些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