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直到永远。”
周雪妍也伸出虚弱的手臂,紧紧回抱住他。在他坚实的臂膀和滚烫的誓言中,她破碎的心仿佛找到了唯一的依靠。她知道,从这一刻起,她的生命已经与这个承诺保护她的男人紧紧相连,再也无法分割。
两人在冰冷的墙角长久相拥,如同暴风雨中相互依偎的孤舟。门外的张医生透过观察窗看着这一幕,沉重地叹了口气,眼中既有医者的悲悯,也有一丝对这位背负“圣女”身份的女孩未来命运的忧虑。他无声地挥手示意,病房内的护士们早已被他悄悄遣散。
木溪文轻轻松开怀抱,这才发现,不知何时,两人脸上都已布满泪痕。他温柔地用手指拭去周雪妍脸上的泪水,然后,极其郑重地从贴身衣袋里掏出那个古老的怀表。“雪妍,这个……是玛利卡留给我的唯一念想。”他的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金属表壳,声音带着无尽的怀念与沉痛,“每当我陷入绝望、痛苦难当时,握住它,感受着它曾经主人的存在……我的心……就能获得一丝奇异的平静。现在……” 他将怀表的链子轻轻绕过周雪妍的脖颈,为她佩戴好,将表体轻轻放入她掌心,“它属于你了。让它……也守护你的安宁。”
周雪妍呆呆地看着掌心那枚承载着双重悲伤与守护意义的怀表,又抬眼望向木溪文。良久,她嘶哑地轻唤:“哥……”
“饿了吧?”木溪文打断了她可能再次涌起的悲伤,声音带着刻意的轻松,“我们吃点东西。”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,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,将她稳稳放回病床上。他拿起床头柜上张医生吩咐准备的保温盒,打开盖子,里面是温热的皮蛋瘦肉粥,散发着安抚人心的香气。
木溪文在床边坐下,用勺子舀起一小口粥,细心地吹凉,然后才送到她唇边:“来,雪妍,张嘴。”
周雪妍顺从地一口一口吃着,木溪文耐心地一口一口喂着。很快,一碗粥见了底。他看了看时间,已近深夜九点。
“雪妍,很晚了,睡吧。”他柔声道,为她掖好被角,准备起身。
就在这时,一只冰凉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,力道之大,带着濒死般的恐惧:“哥……别……别走……别离开我……求你了……”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侍神教噩梦残留的惊惶。
木溪文身形一顿,随即重新坐下,宽厚温暖的手掌覆上她紧抓着自己的手,另一只手轻抚她的额发:“睡吧,我就在这儿,哪儿也不去。守着你。”
“嗯……”她紧绷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一丝,轻轻应了一声。
木溪文看着她终于闭上的双眼,月光透过窗户,在她苍白的脸上和洁白的被子上投下清冷的银辉。他依旧握着她的手,感受着她手心传来的微弱温度。这时,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。他用另一只手掏出查看,是张医生的短信:手术成功(指精神创伤的紧急干预),需绝对静养数日。药物已备于柜中。他默默收起手机。
忽然,她又睁开了眼睛,眼神在黑暗中显得迷茫而无助。
“雪妍?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?”木溪文立刻紧张地问。
“没有……”她声音微弱,“只是……睡不着……好黑……”
“那……”木溪文无声地笑了笑,带着一丝笨拙的温柔,“我给你唱首歌吧?别嫌弃我跑调……以前你也听过的。”
接着,在寂静的病房里,在清冷的月光下,他低沉而有些沙哑的嗓音轻轻响起,吟唱着那首刻入灵魂的、属于玛利卡的歌谣:
有一个人,他和我一起散步……
有一个人,他为我摘下鲜花……
有一个人,他会拥抱着我,陪着我……
那个人就在我身边……
那个人就是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