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他在等,等那个开枪的人靠近,等一个同归于尽的机会。
疼痛让他清醒地知道自己逃不掉了,那就拉个垫背的 —— 这是他此刻唯一的念头,也是他最后能抓住的、最疯狂的执念。
夜风吹过树林,带着草木的腥气,也吹动了他额前汗湿的头发。
那双红得吓人的眼睛里,只剩下毁灭一切的凶光。
“呵呵,这是要崩溃了啊!嗯,再等等!”
枪声响起,陈军第一时间躲在树后,他并没有托大,要是倒霉被子弹打到,都没地说理去。
......
边境哨所内,值班排长赵刚猛地推开窗户。
枪声让他神经紧绷!
三天前团部就通报过,有人可能在近期越境,要求加强西侧五公里范围的巡逻。
“嗯,应该是西边!距离不太好判断!打起精神来,继续警戒!”
“放心吧!排长!还真有人想偷越国境啊!咱们为什么不去抓捕?”
“少废话,执行命令!”
“是!”
赵刚训斥了一句,转身回到哨所,第一时间联系团部。
其实他的心里也不平静,这周轮到他的排巡逻驻防,而且照这个情况来看,还真有人摸了过来。
.......
天快亮时,林子里的光线被揉成一团混沌的灰白。
秋晨的水汽裹着草木的腥气,在枝桠间织成密不透风的雾网,十米外的树影都成了模糊的墨团,可见度低得像蒙着层湿棉布。
陈军靠在树干上,拿出的肉干,嚼得很慢。
油脂的香气混着雾气钻进鼻腔,他趁机解决了个人生理问题,回来时对着掌心吐了口唾沫,开始活动手腕脚腕 ,关节转动的脆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,像猎手在检查弓弦。
“差不多了。”
他抬头瞥向东边,雾霭深处已透出极淡的金芒。
按经验,再过两个小时,太阳把雾气烤散时,这片林子会亮得藏不住一只鸟。
现在,正是最好的时机。
“砰!”
子弹精准地砸在何红伟前方三米处的泥地里,溅起的湿泥混着碎草,劈头盖脸糊了他一裤腿。
何红伟像被火钳烫了似的,连滚带爬地往西挪,断腿在地上拖出道歪斜的血痕。
“哗啦 ——”
预先缠好的藤蔓猛地绷紧,像条铁腕攥住他的脚踝。
他整个人往前扑去,慌乱之际断腿狠狠撞在块尖石上,剧痛顺着骨头缝钻进去,眼前瞬间炸开一片金星,差点当场晕过去。
“草泥马的!来吧!老子不怕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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