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来越清晰,像暗处磨利的刀 ,有些账,拖了这么多年,是该一笔一笔查清楚了。
陈军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,这件事里有几个人,必须把情况摸清楚。
头一个是李善,他身为村长,说不定藏着更多内情;第二个是李大山,他是唯一活着的当事人;第三个,就是这个刚听来的李保,看看能不能获得更多信息。
“对了,你怎么跟李保喝上酒了?” 陈军想到这儿,抬眼问刘川。
“呵,这货看上了个女知青,找我来帮忙牵线呢。”
刘川灌了口酒,嘴角撇出几分不屑,
“呸,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!”
他又补充道:
“这李保虽说没李三子那么混账,却也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儿,地里的活计能躲就躲,整天就想着捡便宜。”
灶膛里的火苗又蹿了蹿,映得陈军眼底的光忽明忽暗。
他没再说话,只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,原来如此,这样的人,嘴里的话掺着多少真多少假,还得细细掂量。
至于李善和李大山,眼前醉眼迷离的刘川不就是妥妥的工具人!
不过刘川也不是傻子,这事还得从长计议。
是夜,刘川在第四杯白酒下肚后,就倒在了桌上。
陈军像拎着小鸡仔一样,将他丢在了炕上。
自己则是坐在壁炉旁很晚才入睡!
......
“干爷,我来看您了。”
陈军放下手里的东西,目光落在干爷身上,见他比上次更清瘦了些,不由得放柔了语气,
“您没觉得哪儿不舒服吧?一会儿我给您把把脉。”
“哈!长能耐了啊?还替我把脉。”
干爷瞅着他,眼里的笑意把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了一块儿,语气里满是欣慰,
“也不想想你小子这点本事,是谁手把手教的?”
“医者不自医啊。”
陈军笑着回了句,指尖轻轻碰了碰干爷的手背,
“这可是您当年教我的。”
“行,听你的。”
干爷乐呵呵地应着。
“干爷,您咋又瘦了?”
陈军握紧了老人的手,指腹能摸到骨节的轮廓,心疼都写在了脸上。
“哈哈,我这叫有钱难买老来瘦。” 干爷拍了拍他的手背,故作轻松,
“甭担心,硬朗着呢。”
陈军却没接话,只抿紧了嘴。
方才干爷抬手时,他分明瞥见老人眼角那一闪而过的抽痛,像被针扎了似的,快得几乎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