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酒杯 “当” 地撞在一起,酒液溅出几滴在桌面上。
“小军,你比我强。”
刘兵抹了把脸,声音带着酒气的沉,
“换作是我这暴脾气,掀了房顶都有可能。你这是仁义。”
“呵呵,”
陈军低低笑了声,眼神有点发飘,像是蒙了层水汽,他抬起头,定定地瞅着刘兵,睫毛在火光里投下两道浅影,
“兵哥不觉得我窝囊?”
“窝囊个屁!”
刘兵猛地拍了下炕沿,震得花生壳跳起来,
“兄弟,你这才是最明白的!跟家里人较劲?争赢了又能怎样?你这么办,才是真的拎得清!这样最好!”
他看着陈军眼底那点一闪而过的迷茫,心里头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下 。
这半大孩子看着比谁都硬气,其实心里头装着的软处,比谁都多。
陈军酒没照平时喝的多,只是今天莫名醉的厉害。
勉强送走刘兵后,便一头扎在炕上睡了起来。
......
“我管你是谁!这儿是军管区,给我站远点!”
刘兵的怒吼像块石头砸进院子,把炕上的陈军猛地惊醒了。
揉着眼睛坐起来,窗外天已大亮,阳光正顺着窗棂爬进屋里,在地上投下几道亮晃晃的格纹。
“同志!我是陈军的亲爷爷啊!有急事找他!”
门外传来个苍老又急切的声音,带着点刻意的讨好。
“亲爷爷?”
刘兵的声音更冲了,像是压着火,
“拿什么证明?我在这儿驻守快一个月,来来回回也跑了好几趟,从没见过你这号‘爷爷’!”
陈军在里屋听得一清二楚,嘴角忍不住扯了扯。
不用看也知道,刘兵这是把自己昨晚酒后吐的那些委屈全记在了心里,此刻正憋着股劲替他出头呢 !
那语气里的火气,半是冲规矩,半是护着他。
他掀了被子下床,刚走到门边,就听见刘兵又补了句:
“军管区不是谁都能闯的,再往前凑一步,别怪我不客气!”
“兵哥,让他过来吧,确实是我爷!”
陈军的话暂时替老头解围,不过他看向陈军的一双老眼对上那道没有感情的目光,猛地缩了一下。
“有啥话,就在这说,一会兵团首长就到了!!!!”
刘兵继续“搅局”。
“您来找我,有事就说吧。”
陈军站在门内,声音里没带半分温度,